他,他比她高出半个头,小时候,他可没有荣昭高,十二三的时候足足矮一头哪。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慢慢缩短,最后她需要抬起头看他。
他已经不是那个总是追在她屁股后面的荣曜,已经长大成人,成为了丈夫,而今成为了父亲。
荣昭是从心里开心,重活一生,她没比上一世聪明哪去,也没比上一世少受什么磨难。但有一件事,她很欣慰她做到了,她保全住这个弟弟,还能看着他成婚生子,这比报多少仇来说,更有意义。
“不谢老弟。”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荣侯爷给他的头孙子定了名字,荣家这一辈的孩子从水,单名给娶了一个淳字,希望他永远保持一个淳真之心,这是一个爷爷对孙子的寄望。
荣侯爷说,这是他和荣昭和荣曜的母亲两个人商量的。他选出一大堆字,一个个的念,念到哪一天给她烧的香烧完了,就要哪一个。这才选了淳。
不过这个孩子还真是这个字的写照,一辈子都保持着一颗淳真之心。不过有那样的父母,有这样的孩子,也不足为奇。
最近城里出了件大事,皇宫门前挂了一个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反正满脸的血,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多行不义必自毙”。
看着架势,像是在挑衅似的,但也不知道是在挑衅皇宫里的谁。
很快,就又传出风言风语,和龙卷风似的,传的到处都是,人人都在议论,随处可见。
就看前面摊位上几个百姓围聚在一起,正说的热闹。
“听说皇后买凶杀楚王妃?真有这样?”
“我跟你们说啊,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一看上去有五十岁的大娘先是环顾了下四周,再悄悄的招着所有人密集在一块,“那天我正好赶上去般若寺还愿,我儿媳妇给我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你们也知道,般若寺的送子观音有多灵。”
刚说两句,她的话题就岔开了,“扯远了,扯远了,说楚王妃。”有人提醒着她,将她从岔路口拽回来。
“哎呀,一说到我孙子,我就高兴,就止不住。说回来,说回来。还完愿下山的时候,在半山腰就看到好些人在打斗。有几个男的,长得凶神恶煞的,拿着刀就去砍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我瞧着那几个女人打扮光鲜亮丽的,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再后来我仔细一看,嘿,竟然有一个是楚王妃。原本我还以为是什么抢匪劫道,后来听人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是有人要杀楚王妃。”
“你看清楚了吗?”
“看得真真的,我还看见英郡王世子来了,救下了她们,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有多凶险,要不是英郡王世子来了,那刀一准就毙了楚王妃的命,早见阎王了。”
一穿着短褐衣服的老头捋着他那山羊胡须,思忖道:“怪不得皇宫门口挂着一个人,还说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想想敢这么做的,可没几个人。照着楚王妃以前的性子,也就她能做出这事来。”
“那看来,还真是皇后要杀楚王妃啊。买凶杀人,真是心狠手辣,你说她这是为什么啊?她好好的一皇后,去杀一个藩王王妃,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大娘可是个消息通,“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情吗?你们忘了,以前皇上和楚王妃是一对。皇后心胸狭窄,嫉妒成疯也不是新鲜事,这楚王妃一回来,她这嫉妒心就拱起来,便容不下了呗。”
“这么恶毒的皇后,我要是皇帝,说什么都要废了她。作恶多端,真是天理不容。”
这样的话,在集市上,茶馆里,到处都能听到,一传十,十传百,不到一日,这事就传到宫里,皇上的耳朵里。
萧瑾瑜本还让人调查是谁将一具尸体挂在皇宫门口,这一下,也就全明白了。
这是荣昭在警告柳馥馨,全长歌城,也就她能做出这么大胆的事。
当即,萧瑾瑜就去了凤鸾宫。
皇上突然到访,自是喜不自胜,柳馥馨在屋里挑了半天的衣服首饰,都不知道选哪件见皇上了。
“皇上,您怎么会来了?”本以为因为荣昭,他最近是不会再来了。
萧瑾瑜面覆寒冰,双目如刚从冰池中捞出来才安上去一样,往前走几步,到了柳馥馨面前。
他抬起她的下巴,柳馥馨觉得连他的指尖都是冰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啪!”柳馥馨始料未及,一个巴掌劈面就刮过来,将她打到地上,这一掌劈在了太阳穴上,打得她火冒金星。
柳馥馨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萧瑾瑜,她的眼中似沁出鲜红的血珠,死死的盯在萧瑾瑜的脸上,大喊道:“萧瑾瑜,你凭什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