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妇拉住他,小声劝道:“你少说一句吧。”
她本是好心,不想戚辉和家人起冲突,但话落在曹氏耳朵里就变了味,瞬间就炸了毛,曹氏指着她鼻子骂道:“你让谁少说一句哪,你个小贱货,还敢让老娘少说一句。”
戚辉护着媳妇,往她前面一挡,道:“你别是非不分,她没惹你,你有什么火冲我发。”
“哎呀,这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曹氏又嚎上。
“行了,你甭在这嚎了,不嫌丢脸,你就去街上嚎。”戚辉搂着媳妇出去,“你们的事,我没参与,也不管,等明天,我就带着小小和浩儿走,我实在没法和你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曹氏指着戚辉,咧着嘴哭道:“哎呀,他这是要气死我啊!”
戚致远厌烦,“你给我闭上嘴,还嫌不够乱吗?眼前这一关,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哪。”
曹氏立马闭上牙关,她手掌心合起来,闭着眼祈祷,“上天保佑,楚王妃这一胎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千万不要有事啊。就算有事那也以后再有,总之这个时候不能有事,千万要母子平安。”
大夫给荣昭的时候皱了皱眉,萧珺玦一手抓住他手臂。想想他可是习武之人,对一个文弱大夫来说,轻轻一手指就能把他碾死。
大夫的眉皱的更狠,萧珺玦急火攻心,“到底怎么样?王妃是不是有事?”
大夫龇牙,看向他,“王爷,您轻点,您一直抓着我的手臂,我怎么好好给王妃看诊。”
因为紧张,萧珺玦一直拽着大夫没撒手。
终于可以给王妃好好看胎,老李头松了口气。他是从王爷到益州就开始照看王妃胎的,不敢有半分马虎。
王妃这一胎一向很好,母亲身体底子强,孩子就健康,都八个月了,一点事都没有。
这次——
他摸着脉,脸上的表情不大好。
“王爷先屏退一下左右。”他诊完,思忖了片刻,道。
萧珺玦看他一脸沉重,心跟着往下坠,挥走所有人,将大夫叫到一边。
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万一是不好的事,不想让荣昭听见。
大夫沉吟,小声道:“动了胎气,但幸好没有见红,不然就麻烦大了。”
此言一出,萧珺玦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真是有事,他身上都出了一身汗。
“但是——”
大夫大喘气,来个转折。
萧珺玦有一种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我怀疑,王妃食用过有附子归尾红花这一类的东西。”
萧珺玦愕然,道:“她所喝的汤药,我都让人反复检查,不可能有这类东西。”
大夫摇摇头,“可这些东西要是下在王妃的吃食里哪?虽然不是一剂打胎药,没那么凶险,但长此积累,几个月的时间,足以滑胎。而且到那个时候,恐怕就是一尸两命了。”
大夫的话就像是一支又一支的冷箭,射到萧珺玦的心窝里。他的脸色都白了,甚至,能看出他的慌乱。
“那她现在哪?会不会有事?”萧珺玦紧抓住大夫的手,紧张问道。
大夫真想说一声能不能轻点,但这个时候他很理解王爷的心里,忍着疼,道:“王爷放心,王爷放心,索性发现的早,只要以后不再进食就不会有事。”他停顿了下,再道:“但,药性还是进了王妃的身体里,虽然甚微,却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王爷要时刻注意着王妃,恐有早产的症状。接下来的日子,王妃每天都要喝安胎药,直到生下孩子为止,还有,膳食要格外警惕,万不能再掺和这些活血的东西。”
他觑一觑萧珺玦的脸色,隐晦道:“为保王妃安全,王爷还是要清理掉一切对王妃不利的东西。”
萧珺玦放开他的胳膊,他偷偷揉了下,真怕王爷将他这块肉捏死。
萧珺玦浓眉未展,如山脉连绵到了一起。
他已经格外小心注意,为何这些脏东西还是入了荣昭的口中?
看来,他要肃清一下这个王府才行。
“你能诊出王妃食用了这些东西多久了吗?”萧珺玦问道。
大夫沉思道:“不知道每次用药多少,所以,无法计算。但总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药量大,只是几天的积累。要不就是每次药量极少,一两月的时候,这个时候才能将药效显露出来。”
他是每半个多月一个月的时候来给王妃请脉,上次,并没有发现。所以,只有这两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