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平雅留下商议幻蝶城日后发展事宜。
他们谈了什么,秋之南并不知晓。
她在爹娘的逼视中,随着他们一起离开了祭台。
一路上,原蝶炎城城民的目光皆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带着探究与审视,毕竟他们并不知道言逐风与她同去赭山,只当平雅是她请来的,是以对她的印象颇为改观,但并非每个人都带着善意。
有人试探着问她是如何说动平雅来做主考官的,秋之南却含糊其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众人以为她有意隐瞒,顿生不满。
秋之南有苦难言,只能苦笑着把所有或感激或嫉妒或艳羡或不解或戒备的目光一并承受了。请出平雅本就不是她的功劳,她不愿就此多说,只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将这实情告知所有人。
回到家中后,再无旁人,阮尘然才眉目冷然地让她跪下,怒斥道:“你一个女子,大半夜的往外面跑,成何体统?”
秋之北见此出言维护道:“之南也是为了今天的比试着想,并非贪玩……”
“之北,此事与你无关,你别再替她求情。”阮尘然语气柔和地安抚下她,才转头继续怒视秋之南,“城中那么些人,谁去不行,怎么就非你不可?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面子?”
秋剑行虽然向来不多言,也从未对秋之南表示过亲昵,但他向来公道,因而此时亦开口道:“平雅宰相有多么不近人情我们都是知道的,此前多少人曾去试着请他出山,均被拒之门外。而今,他确确实实被之南说动。”
阮尘然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像是对他也维护之南而觉得不满,但又确实找不到别的理由再骂下去,只好换了个方式道:“若非你请出平雅宰相主持大局,今日休想进这个家门!我警告你,别再有下一次,否则别怪我们不认你这个女儿!”
秋之南苦笑,他们本来就从未将她当作女儿看待。或许,真被赶出家门,他们才会真正开怀吧。
阮尘然默了一会,又问她:“这本是好事,你为何不肯对他们明言?”
秋之南在说与不说之间纠结了片刻,才直言道:“此事并非我的功劳,我不敢居功。是颜公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平雅宰相才有所触动,肯来此地。”
阮尘然顿又不满道:“即是颜公子请来的,那便没什么不能说的。选曷天为城主是众人见证,并非平雅宰相谋私,你为何如此言行闪躲,反让旁人生出误会来?”
秋之南解释道:“颜公子并非蝶灵国之人,他怕自己外族身份横生枝节,惹来非议,是以托我隐瞒。”
秋剑行赞同道:“他非我族类,如此考量确实也妥当。”
阮尘然思索片刻,亦觉得此举合情合理,但为保面子,难免还是板着脸教训了她几句,而后才又匆匆去了邻居家中,想要为今日之事做个合理的解释,毕竟他们也不愿被人在身后指指点点,说自己的女儿出卖美色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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