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呢。”碧曼看了半天说道,还边说边比活,连碧瑶都觉得有点像。
“什么像个娃娃呀,”碧灵推了碧曼一把:“娃娃哪有那么多胳膊呀,我看你是想娃娃了吧,赶紧给我们找个姐夫生一个吧,哈哈!”说完就跑。
“是啊!”“生一个吧!”“哈哈哈哈!”众姐妹一通大笑。
“死灵儿,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碧曼羞得的满脸通红,追着去抓碧灵。
“三师姐,你快管管呀,哈哈哈!”碧灵边笑边躲到碧瑶身后。
“好啦,别闹了。”碧瑶拦住碧曼,笑着道。
正在这时,远处山林之中传来苗笛的报警之声,众人循声望去,苗笛的声音越来越短促,越来越清晰,山林之中呼应的也越来越多,不一会,另一方向也传来苗笛的报警之声,并迅速有人呼应。
碧瑶一听,脸色陡变:“有强敌入侵,我们快去帮忙。”苗家的儿女对苗笛有着特殊的敏感。
众位姐妹立即聚在一起,看着碧瑶,她可是大家的主心骨,因为这些小姑娘都在苗区长大,基本上没有过对阵经验。
“碧曼、碧菡,你们俩去西边,碧灵、碧玉,你们俩去东边,碧翠、碧蓉,跟我回洞。”碧瑶知道众师妹都看着自己,首先自己不能慌,分配完毕,她又叮咛道:“不要与对方缠斗,尽可能用我们的长处,如有不敌,立即退回洞里。”
“是!”众师妹答应着,放下手里的药筐药锄,抽出兵刃,疾驰而去。
离黑木坨越近,邢玉娘的心情就越复杂,算算离开这里都有二十六七年了,走的时候,自己还不满十八,现在三个孩子都已经长大了,物是人非,感慨万千。
她们一行四人,俞承泽和邢玉娘在前面走,田英和霜儿跟在后面。本来邢玉娘是不想让他们跟过来的,她怕万一罗小星发怒要置她于死地,未免会殃及池鱼。但最后还是决定让这两人跟着一起走了,一是这两人已成惊弓之鸟,不跟着他们连觉都睡不着,二是俞承泽分析,罗小星现在连展翔都能救,说明她还念有香火之情,对昔日的爱徒最多重责一番,不至于下狠手。其实邢玉娘也知道,这次相公一定要和她一起来黑木坨,那就是来和她一起承担的,有他在,她就什么也无所谓了。
但她也知道,师父从小把她养大,虽未必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但也算是无微不至了。师父的话不多,教她东西也很严格,自从五六岁的时候自己贪玩没把师父的话听进去,被她狠狠的打了一顿之后,师父对她讲任何东西都是一遍,不管是学东西还是做事情,她都逼着自己一定要记清楚。
她感到师父一生苦楚,无人可说,自己不能为她分担也就罢了,再也不能给她再添烦心事了。所以她总是很乖,学东西总是很快,哪怕是在半夜偷偷练也练不好时哭鼻子也罢,或是师父心情不好时拿她出气,打她骂她也罢,她从不生师父的气。直到有一天,师父说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她去办,她几乎兴奋的发抖,她感觉到,只要师父高兴,让她干什么她都会去,哪怕是要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
她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她也因此义无反顾的走向毁灭。但世事弄人,她没有死,她活了下来,她还发生了很多改变,她现在知道,这个改变没有错。如果让她再选择一次,她依然会义无反顾的选择现在走的这条路,但师父她知道吗?
近三十年没见,她一定是老了很多,想想她都感到心疼,这次她要是不想原谅她,要杀要剐,她一定满足她的心愿,她觉得师父的苦太多,而她自己的幸福太多,她已经很对不起她了。
“唉!”邢玉娘一声长长的叹息。
俞承泽轻轻地拍拍她,他太知道来到这里她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多年的压抑,可能就会在这一天释放,这犹如火山喷发前的大地,心里已经是滚烫滚烫的。他也暗暗的下决心,一边是受了很多年苦楚的一个老人,一边是自己的爱妻,就是拼上自己,也不要让这两个人再受伤害。
“再往前面就到了,也就小半个时辰。”邢玉娘整理了一下情绪,指着前面说。
“你还记得这里的路?”俞承泽很轻松的笑着问。
“小时候我经常会跑出去采药,去的远的要比这里远多了,所以我这里很熟。”邢玉娘也笑着回应着,好像就是回娘家一样,好像什么危险也不会发生。
“那你就没有迷过路?”俞承泽道。
“怎么没有,”邢玉娘道:“有一回采药,一直找啊找,越走远越远,等发现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在山林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那怎么办?”俞承泽倒是有些替她着急。
“那时我急得大哭,又怕又饿,不知怎么办好。”邢玉娘道。
“那你快说,后来到底怎么办了?”俞承泽愈发急了。
邢玉娘“扑哧”一声乐了,但在笑的时候眼里已经充满了泪花:“是师父把我找回去的。”
“她这回没打你?”俞承泽还在问。
邢玉娘拭着眼角的泪花摇摇头,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哭出声来。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短促的苗笛声,越来越多,不同方向上都有。
邢玉娘脸色大变:“有人来偷袭。”
俞承泽一下子警觉起来,防止周围发生意外。
邢玉娘瞬间大变,她不再是俞承泽身边温文尔雅的娘子,她面色冷静,迅速拿出四朵很亮眼的黄色小花,给自己和霜儿头上别了一朵,给俞承泽和田英每人肩头别了一朵。邢玉娘没有解释,俞承泽也没有问,他想妻子既然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因为这里已经是她的地盘了。
邢玉娘拿出一直套在脖子上的一只小小的苗笛,迅速吹响,一长两短,路边的树丛里即刻跳出一个苗人来,看到邢玉娘,右手抚胸,弯腰行礼。
邢玉娘叽哩呜噜的对他说了几句话,那个苗人连连点头,转身对田英和霜儿招手。
“你们两个别怕,跟他走,他会保护你们,到时我回来接你们。”邢玉娘对田英他们俩道。
这两人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也只好乖乖地跟着那个苗人进了树丛。
“相公,对手从两面袭来,我们从两面去帮忙,你去放烟瘴的那个方向,我去另外一个方向。”在这里,她不再征求相公的意见,而是直接告诉相公怎么做。
“好!”俞承泽很相信玉娘的判断。
“不管任何情况,最后我们都在洞口会合。”邢玉娘的眼神,一下子又把她拉回那个可以把天捅破的江湖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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