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觉得头疼,愤愤道:“已经去了这么多人了,还没有回复,不等了。再者,我们明年秋日才出兵,他们能回来也自然会回来的。粮食我们明年多种一些。铁器我再想办法。”
女子从血泊里捡起那把巨斧,有些惋惜道:“又崩口了。”
对于妻子手里的巨斧,嘭卜啦想想也是有气。
秦中不乏铁矿,他回来后四下寻找,很快找到了,并开始开矿炼铁。他在河部落的几年之中,潜心学习过王川的各种技术,炼铁打铁什么的自然是重中之重。
但他开始做这些之后,他才发现他上了王川的恶当了。
在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情况下,在河部落看起来简简单单的炼铁,他自己重开高炉自己做,却发现里面问题重重。此后他不断的摸索,才发现河部落有些不起眼的操作,也是炼铁过程里不可忽视的东西。
就以淬火为例,王川在教别人打铁的时候都会在旁准备一盆水,打一阵子就会丢水里让铁冷却一会,那时候大家都只是照做而已,没有人关心这是为何。到了嘭卜啦自己打铁的时候,他觉得让铁冷却后再加热太过费事,则无意识的将这步去掉了,但打出来的铁器却总不如原来的坚韧。当后来嘭卜啦无意中再想到这一步的时候,他才发现了淬火的重要性。
像这种技术上的细节还有很多。就像现在他铸造出来的斧头,他依旧不知道为何总是崩坏得快些。
还有便是马匹了。秦中有马,他回来后便依照王川的要求开始驯马。辔头这种装置王川是跟他说过的,因而在驯马这个问题上并没有麻烦。
问题出在,马驯养好后,作用却并不像王川吹嘘的那般大。
其一便是骑乘的问题,嘭卜啦知道马鞍这种东西,但对马镫则毫无了解。如此一来,骑马成了高难度的运动,身手等闲的人在马背上慢行还可以,一旦让马冲锋跑步,往往会将人摔个半死。别说什么建立骑兵了,便是用出来传信骑乘,也要挑选身手不凡的骑士。
其二,便是这些马也不像象、犀牛,甚至他骑回来的老虎那般能负重。其表现便是,这些马长途奔跑后,只要骑士体型稍重些,这些马往往的破了蹄子,不再能骑。以嘭卜啦的体重来说,他骑马跑上两天,很多马蹄基本就会坏掉。
嘭卜啦知道,王川把骑兵夸得出神入化,肯定是知道这些问题的。王川肯定瞒了一手。
这些也就罢了。站在王川的角度去想,嘭卜啦可以明白王川这是为了防止技术泄露。另一些东西他再想起来,心中也实在是有气。
比如北上的时候,王川没有多带其他人。
在没有意识到王川有意进行技术隐瞒的时候,嘭卜啦也不会去想为何王川北上不愿多带一点人的。他记得那时候大黑便说要跟从北上的,王川拒绝了。
现在嘭卜啦明白了,这也是王川的阴谋啊。
若是王川愿意多带人北上,在分开的时候嘭卜啦必定可以分到几个人和他一起回白石部落。这样的话,他自然能获得更多河部落的知识。
嘭卜啦敢说自己不比人笨,但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他回来成了首领之后,想推行河部落的文字,算数,技术,生活方式等等。但成为首领后还要处理部落的各种事物,要推行这些便觉得分身乏术了。这个时候要是他多几个熟悉河部落东西的帮手,此刻说不定他已冲出秦中,如何会被一群野人堵在门口?
不说别人,就是那个大黑也是机灵孩子,到了这里就可以做不少事情。可是王川那人实在是太奸猾了。
在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嘭卜啦已派人南下。他要质问王川为何对朋友耍心眼,同时跟他要人。
不过这年代来道路不通,环境险恶。跟他一起出去历练的人能够回来的也十不存一。仅靠简易的地图,要找到河部落何等艰难?南下的人他已经派了三批,第一批人出去已经三年了,但至今没有回报,估计是凶多吉少了。此后,第二三批人向隔不久出去,明年应该能有回信了吧?
嘭卜啦望向南面,默默想道:等我料理了北面的野人,你还没有给我派人过来,我就带着大军过去把你掳来在北面安家,看你还会不会事事留一手?
嘭卜啦的目光不能穿越太多的距离,但他派出的人却在穿越万重关山,在史前十一年入夏时分到了华夏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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