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阴沉如鬼

管如何，先问出他们的来意与去向，如果和宣城阴影没有关系，就由他去。”颜朝阳摆了摆手：“下去吧，人已经醒了，我去探探口风，遇事不可急功近利，不可随心而为，若非如此，你今年而立，为何为父还不愿将宣城阴影事务交与你？你，该懂事了。”

    颜羿点了点头，慢慢退开。

    “青龙他，死了。”那声音突如其来，快的甚至颜朝阳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滴冷汗从鬓角滑落。

    “你醒了。”老人回头，露出了和蔼的笑容：“三师兄的徒儿，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青龙他，死了。”回过头，是一个眼神空洞眼角带泪的脸庞，一股干涸了许久的杀气下意识逸散出体外，颜朝阳浑身汗毛炸立，房中隐藏的三个阴影同时做出了攻击姿态，利刃悄无声息出鞘。

    “此地乃是宣城，老夫乃宣城阴影首领，颜朝阳，你师父可曾对你提起过老夫？”

    颜......朝阳？

    他止住了肩膀的不住颤抖，空洞的瞳孔中涌现出一抹挣扎的色彩，最后点了点头。

    一向温柔的宣城细雨顷刻间电闪雷鸣。

    “弟子狄魍，见过七长老。”那悲伤渲染的憨厚竟然被滚滚浓雾吞没，颜朝阳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似乎看到了阴影中的一抹血光？这个家伙，究竟是谁的后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夫观你体内经络七零八落，内创颇深，就在此地停留，服些调理气血，温养经脉的草药再上路也不迟。老人点了点头，深深看了狄魍眉心的纹案一眼。

    好家伙，可真是受宠，太一门炁魂印，雷纹，若是还有昊阳骨，岂不是纯元天监、太一剑侍与雷守者的共传弟子？

    “魍儿，你此番下山来，可是有何要紧事？”

    “弟子奉命陪伴师妹远行，去寻亲归根，至于去哪里，师妹不说，我这做师兄的也不好开口，我......本不想下山，但是在山上也无事可做，二十四载打磨气力闭关修行，跟随师父学习长生的法子，但是，如今有事做了。”狄魍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七长老，弟子斗胆请问，可知青龙是为何物？”

    颜朝阳冷汗浸湿了后背，那股压力越来越大，似有巨龙吻首。

    “青龙......青龙，乃是上古凶兽，与白虎、玄武、朱雀并为荒古四凶，无恶不作，后娲圣出世，降服青龙朱雀，斩白虎，殒玄武，后代则供职天庭，被世人称之为四神，又与麒麟同称五圣。”

    青龙逞凶，后为妖神，不在凡间。

    “那可敢问，天庭又在何处？”

    不可言，不可说，口耳相传，我们身处滚滚红尘，生老病死八百岁，又哪有那份闲心，有那个资格参悟天道呢？

    这宣城多得是算命先生，说是算命，也只敢算个生辰姻缘，只敢说个文武之相，谁敢青天白日非议朗朗乾坤？这天下信命，信鬼神，不说那看不见抓不着的东西。

    “看不见，抓不着？可是他......死了啊。”

    狄魍失魂落魄的转身回房，眼角的泪带着一股戾气。

    阴沉如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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