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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眼。
这他娘哪里来的智障?
站在对面的修士简直为这无耻的言论所震惊,所以几乎都忽略了方才这男人的自报家门,下意识就轻蔑地笑了一声:“你说借我就借,我的脸往哪里放?”
“脸?”
自称“如花公子”的男修,似乎迷惑了片刻,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最后,他朝着这修士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脸么,当然是扔地上了。”
“什么?!”
那修士一怔,头皮瞬间发麻!
呼!
眼前忽然一片繁花璀璨,竟然是一片宽阔的大袖甩了过来!
这一刻,他竟然生出一种人如小舟行于大海怒浪间的无力之感!
“砰!”
毫无反抗之力!
这修士直接被这一袖子甩翻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脸着地!
“噗!”
一口鲜血吐出。
这修士好不容易翻身过来,颤颤地抬手来,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知道自己错过什么了!
他骇然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丝了然——
“如、如花……”
一人台手札,排名第三!
五夷宗,如花公子!
轰……
周围的人群,顿时一片炸响。
议论声铺天盖地响了起来。
早传言说五夷宗如花公子乃是五夷宗近年来不世出的奇葩,原以为只是夸张的言语,没想到果真名不虚传!
还在修炼之中的见愁,眉梢微微一挑,也睁开了眼睛。
五夷宗,如花公子?
目光落在下方那一道堪称艳丽的身影上,看似随意的站姿,看似艳丽的外表,内里,却似乎藏着无边的强大。名列前三,岂是庸人?
虽则……
这一身打扮,着实奇怪了一些。
见愁眼底露出了几分忌惮来。
下方,如花公子仿佛很满意自己出手造成的效果。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
这才第一座接天台呢……
验证的时候到了。
他侧头过去,看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东面第二座接天台,上面站着的是一名女修。
如花公子微微一笑,说辞几乎不变:“这位仙子,不知你的接天台借还是不借?”
一听此言,那女修顿时面如土色,身子颤个不停。
上方见愁见状,心底不由得微微一叹。
如花公子……
瞧这模样,只怕还真是黑风洞中那如花公子。
不过方才他出手太快,对手太不堪一击,倒只看见了他实力的可怕,还未见到什么具体的本事。
不知,这一次又如何?
见愁不由得关注了起来。
一下又有一个排名前十的人物出手,还是如此奇葩,如此嚣张,着实叫人大开了眼界。
昆吾山脚下,越发沸腾起来。
只是下方的喧嚣,却没有一丝一毫传到了高高在上的诸天大殿上。
横虚真人站在那周天星辰盘前,等待着。
殿上响起了脚步声,不一时就到了近前。
“咳咳。”
两声咳嗽,带着一种奇怪的心虚。
扶道山人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那什么……横虚老怪,你找山人我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横虚真人看着那在周天星辰盘上漫无目的游走着的水银色光芒,听见声音,终于转过了身来,看见了手里拿着鸡腿,眼神却东晃西晃的扶道山人。
一时之间,他目光深沉了几分,却暂时没说话。
是他叫吴端请扶道上来的,如今却沉默着不放半个屁。
扶道山人瞅了半天,有些着急起来:“你不是有事吗?娘的,怎么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可要下去看热闹了啊!”
“方才你那得意弟子的一战……”
横虚真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一片怪异的平静。
“好了好了,老子早该知道你是这么个小心眼的人!”
扶道山人一听他起的这个话头,顿时头大如斗。
与其让横虚在这里拐弯抹角地说,他心想还不如自己直接认了,索性道:“不就是弄坏了你昆吾的花花草草吗?至于这么抠门吗?你们昆吾好歹也是成千上万年的大派了,又不像是我崖山人丁稀薄穷得叮当响……”
横虚真人依旧只看着他,没说话。
扶道山人一看,头皮发麻,连忙摆手道:“好了好了,山人我不就开个玩笑吗?咱们崖山有钱是有钱,一个武库当半个中域,但你要用这个理由宰我们,我跟你说,就算是山人我看在咱俩的交情上让你宰了,郑邀那王八蛋也不同意啊!他现在可是崖山掌门,那叫一个威风了。所以赔钱这种事,你得找他去谈……”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扶道山人东拉西扯,就一个意思:反正老子没钱,就算崖山有钱,那也是郑邀做主的事情,要怪别怪老子!
“扶道。”
横虚真人站在原地,没有动一步,只淡淡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扶道山人叹一口气,头大如斗:“说吧,赔多少?”
“翻天印是怎么回事?”
“……”
一瞬间,扶道山人所有的动作都凝固住了。
翻天印。
这三个字从横虚真人的口中出来,真有一种惊雷之感。
他僵硬地抬起了头,目光落在这一位当了昆吾六百年首座的人身上,依旧是死板,严肃,冷刻,带着一种昆吾天生的规则。
横虚真人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两年之前,青峰庵隐界有异动惊天,十九洲大能修士无不注目,却无一人能得那道印真谛。若他没记错,留给扶道的风信,正在青峰庵后山被打开。
所以……
“道印出世之时,你和你的徒弟都在,她还因此机缘巧合,又借天虚之体之利,修成道印,虽威力不足,却也声势骇人。可在今日之前,我横虚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
四个字,代表着很多东西。
扶道山人没有说话。
横虚真人面容平静:“问心之后便是修心,你的修为却节节倒退,又故意隐瞒你座下弟子翻天道印之事,浑然不顾我十九洲诸多宗门在青峰庵隐界之事上的盟约。纵使崖山乃中域、乃十九洲人人敬仰之宗门,又有极域……”
“又如何?”
扶道山人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横虚真人停下,不再言语,只是用那平静之中带着莫测的目光,注视着他。
此刻的扶道山人,脸上亦没有什么表情。
“世上只我徒儿一人有天虚之体,他人觊觎亦是无用。十九洲若谁人对山人做法有异议,尽可来我崖山拔剑!”
尽可来我崖山拔剑!
何等猖狂?
横虚真人想起南北两域,沉默良久,终究道:“当年之事,你依旧耿耿于怀。”
“哈哈哈……”
扶道山人陡然大笑了起来,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
他摇着头,难以抑制这从心底生出的荒谬之感,只将鸡腿拔了出来,另一手拍了拍横虚的肩膀。
“六百年了,六百年了!”
“哈哈哈,横虚啊横虚,这六百年你都在担惊受怕之中度过不成?”
“山人我岂是那般小气之辈?不过区区千条人命,我崖山怎会与你昆吾斤斤计较!哈哈哈,不怕,不怕……”
不过区区千条人命,我崖山怎会与你昆吾斤斤计较!
一句话,震荡云霄。
大笑声中,扶道山人收回了自己的手掌,身影渐渐运去。
于是,这高得寒冷的诸天大殿爽,只剩下横虚真人一个,站在原地。
灿烂的光芒,从无边的天际投射而来,将他的身影笼罩在一片的光晕里,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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