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哭,他也是第一次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感受。
有种压抑了多年,终于得到了发泄的出口的感觉。
其实有些话,说出来也没有那么难。
安诺躺在床上,抿了抿唇,鼻子还有些堵,只能微微张着嘴呼吸,可是眼前一片漆黑,只有一点点的暖意,她也不知道言肆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感觉到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温热而有力。
她心里有些很闷,也很烦躁。
“言肆。”
“安安……”
冷不防两个人都开了口,气氛有些尴尬。
安诺没说话,想听听他要说什么,言肆却也没开口,垂着眼帘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脸上因为闷声哭过之后的红痕终于褪去了,恢复了白皙。
“我跟沈煜只是朋友。”见他不出声,安诺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一直都是。”
其实她也很自私,明知道沈煜喜欢她,拒绝了对方之后却又因为他的好,继续跟他做朋友。
安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要跟他说这个,明明从一开始就这样说过,但是以前他好像不怎么信,现在却又愿意相信她了。
大概是因为他的那一句信任,让她理清了一些思绪。
为了爱情不择手段的人太多了,她也不例外啊,因为喜欢言肆,所以对他死缠烂打,哪怕是最开始他对自己拒之门外也视而不见,就想用自己一颗炙热的心去温暖他。
可是好像,她从最开始也没有问过他到底想不想要。
“嗯。”
言肆说过的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既然说会信,那就是会信了,只要她不走,什么都好说。
“睡吧。”他捏了捏安诺的掌心,沉声说着。
外面夜色如墨,整个世界都好像安静了下去,安诺闭着眼睛,听到他的声音之后,烦躁的心也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
之前也是听到陆晨曦的名字之后,真的生气了,言肆对沈煜有所嫉妒,那她对陆晨曦一行人有着的,就是慌乱。
哪里那么多英勇无敌,不过就是她背后有人撑着,给了她那么多爱,才能让她那么肆无忌惮。
——
一觉醒来的安诺,窝在了言肆的怀里,万幸昨晚他给她敷过眼睛,睡醒之后才没有肿起来。
刚动了动手臂,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
面前的男人眉头动了动,悠悠转醒。
“醒了?”他半睁着眼睛,慵懒的开了口,声音沙哑又性感。
“嗯。”安诺淡淡的应了一声,却没有离开他的怀抱,反而用脸蹭了蹭,舒服的靠在他的肩上。
这个动作对言肆很受用,勾了勾唇角之后,侧身将她抱住了。
“你不去公司?”安诺沉默了两秒之后才问他,“几点了?”
“不知道。”言肆的声音有些闷,却也不关心。
还是那句话,他一天不去公司,公司又不会垮。
安诺昨天晚上睡得很沉,可能是哭得累了,也可能是思绪理清了之后,心里放松了些,睡意袭来的时候,言肆还在给她敷眼睛,也不知道他到底弄了多久。
两个人都醒了,只是没有动,而且很默契的没有提前一天晚上的事情。
虽然说有些话解释了,但是安诺始终还是哭过,对安诺来说,心里还有些东西没有解脱,而于言肆而言,安诺哭过,就不是什么好事,那还不如不提。
反正一夜都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再提起来烦心。
在床上躺了快十分钟,两个人才起身去洗漱,收拾好了之后下楼吃了点东西。
言肆收拾好了之后,先出门去了公司,安诺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抱着蜷成一团的小久,眼神有些不聚焦。
偌大的房子里陷入了寂静,除了小久偶尔发出来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就没了其他。
安诺想过跟言肆重新纠缠在一起,会重新陷入泥沼,但是却没想到他会越发的温柔,甚至愿意放低身段,一步步的让她重新沉沦。
说句真话,她其实也怕。
怕自己掉进去了之后,又出不来,再一次重蹈覆辙。
可是想到昨天晚上言肆那种慌乱无措的语气,和低声的解释、道歉,她又觉得心里像是被塞了棉花。
果然君以辰那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始终还是让她把自己玩进去了。
又爱又痛,乐在其中。
正在纠结,向晚的电话打了过来。
“安安啊,你在不在公司?”
“不在啊,怎么了?”
“哟呵!你翘班!”向晚大惊小怪的叫了一声。
“对啊我翘班!怎么着,你还能找人扣我工资不成?”安诺挑了挑眉,打趣着她。
“安总,我哪儿敢呀。”向晚嬉皮笑脸的赔不是,“正好,我想去买衣服,咱们去逛街呗。”
天气越来越热了,衣橱里的衣服也该更新换代了,向晚正愁着要不要找安诺去逛街呢,毕竟最近她忙着的事情也不少,试探着打了个电话过来,她竟然没有去公司,那岂不是美滋滋~
“行啊。”安诺把怀里的小久赶了下去,自己起了身,“去哪儿逛?”
“星光呗,待会儿见?”
“好的呀~”安诺心情颇好的挂了电话,上楼收拾了东西挎着包就出门了。
两个黑衣人跟着她一起到了星光商场,安诺是个停车废,带着保镖的目的也是为了停车方便,一个人跟着她下了车之后,另一个把车开去了地下车库。
向晚电话打得早,人来的却有点慢,安诺买了杯奶茶先进了商场,后面跟着个黑衣人瞎晃悠。
“安小姐……”黑衣人满脸的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样子,欲言又止的叫住了她。
这几天安诺要么就是忙,要不就是在家不出门,他们又为难,又找不到时间说。
“嗯?”安诺疑惑的转头看着他,“怎么?”
“……”黑衣人看到她转过了头,抿了抿唇,像是在组织语言。
安诺倒是没有把重点放在他的表情上,而是指了指他的墨镜,“都进商场了,还戴个墨镜,你看得到路吗?”
黑衣人:“……”
这些人说上去是保镖,一个个打扮的又跟黑道上的人似的,一身黑西装,整天面无表情,还戴个墨镜,安诺想吐槽他们很久了。
黑衣人犹豫的摘下了墨镜,规矩的将手背在身后,看着安诺那双干净的眼睛,终于把话说了出来,“安少爷走之前嘱咐过我们,不能让您跟言少爷走近。”
结果没想到,她直接搬到言肆家里去了!
安栩也不是要找人监视她,就是怕她再受到什么伤害,不然也不会安排这么些人天天跟着她了,安诺又不是个什么话都会跟他们讲的人,所以偶尔安栩只能打电话问给她安排着的保镖,有没有出什么乱子。
前是狼后是虎,谁都惹不起。
“那你们不要告诉他啊。”安诺说的轻松。
“可是安少爷和老爷会问的……”
“你就说你没看到我跟言肆有接触啊,多简单。”安诺皱了皱鼻子,“还是说,你们是来监视我的?”
“不是!”黑衣人立马否认,脸上难得露出了慌乱,“我们只是来保护您的安全的!”
“哦。”安诺风轻云淡的应了一声,朝他摆了摆手,转过了身,“那就简单了啊,他们不问你就不说嘛,我自己知道怎么解决。”
“……”
安诺没管背后的人什么表情,直接迈着腿往前走了。
至于他说的这个事情,反正迟早都要面对的,安诺有时候还是抱着侥幸心理的,反正,能拖一天是一天嘛。
还是那句话,虽然说现在又爱又痛,但是总也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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