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着,安诺心里还是有些发凉,但是又很快的覆盖了下去。
毕竟言肆是个正常的男人嘛,而且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想过只要她一个人。
言肆听着她略微有些冷淡的语气,微微拧眉,低头看着她,眼里都是不解。
他这几年都快疯了,何来滋润一说?
“这张床上躺过多少人?”她饶有兴趣的问他,脸上挂着八卦的笑容,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
刚做完,就问这种话,还真是煞风景。
而且她还这么风轻云淡的问他,就好像他跟别的女人睡过了她也不介意一样。
言肆带着愠意,抿了抿唇,“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安诺轻笑,眼里闪过一丝嘲弄,“不说算了。”
“只有你。”
这张床,他连小久都没有让它上来过。
安诺不信,笑容也变得有些冷,“那你的套哪来的?”
她的话说的直白,顺便还指了指放在床头没用完的盒子。
言肆转头看了一眼床头,伸手捏住了她的手,淡淡的回复她,“买的。”
“什么时候?”
“昨晚上。”
安诺冷哼,“昨晚上什么……”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言肆却轻飘飘的接住了她的话,“下车的时候。”
“……”
妈的,他下车居然是去买这个东西去了?
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安诺脑子里塞满了棉花似的,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白皙的脸上突然变得绯红,连呼吸都停了片刻。
“……变态!”瞪了他半天,安诺才红着脸憋出了两个字。
她脸皮是一直很厚的,但是言肆每次一脸淡然接住她的话的时候,自己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言肆眉头微挑,坦然接受了她这两个字,唇角漾着一抹笑意。
外面的阳光暖暖的洒了进来,言肆却有些不想起床,但是一想到把安诺折腾的有些狠了,还是微微叹了口气,起了身。
他毫不避讳,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什么都没穿,走向衣柜拿了衣服之后,进了浴室。
安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行云流水而且从容淡定的样子,蓦然把头埋进了枕头中。
——
客厅门被敲响的时候,两个人刚刚吃完午饭,气氛融洽到就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甚至比过去还让人安心。
安诺还在喝着汤,而且房子的主人是言肆,自然该去开门的就是他了。
言肆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贝菀站在门口,笑意温柔的望着他,“阿言。”
安诺虽然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但是听力还是不错的,一听到是女人的声音就放下了勺子,不过仍旧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有事?”言肆冷声问她。
贝菀鲜少见到穿着休闲的言肆,更不用说穿着家居装了。
看着言肆挺拔的身子,和俊秀的容颜,即使是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却因为穿着家居服而显得平易近人了一些。
没想到言肆竟然会穿成这样就来给她开门……
贝菀脸上有些微微发红,笑意更是加深了些,忙不迭的递上了手里的袋子,“听说你的手机坏了,我联系不上你,所以给你买了一款。”
顺便给自己也买了一款,言肆的是黑色,她的是白色。
言肆眉头皱了皱眉,没有伸手去接。
“昨天我擅自接你的电话是我不对,就当是我赔礼道歉,可以吗?”贝菀语气诚恳,有些可怜,“这是我亲自去给你挑的,你正好也缺一个手机,收下吧。”
这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安诺的耳朵里,她双手环胸的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勾着唇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贝菀她们这种人打交道打的多了,总觉得她字里行间还透露着另一种意味。
比如说,我都亲自送上门了,正好你也是个单身汉,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就要了我吧。
“不用。”言肆冷冷的拒绝了她,也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
“你还在生我的气?”
“……”
言肆睨了她一眼,撇开了视线。
无关轻重的一个人,他为什么要生气?只是单纯的不想要她的东西罢了,他又不是买不起。
贝菀看他冷淡的样子,提着袋子的手有些尴尬,咬着下唇叹了口气,“就算不是朋友,好歹我们也是合作伙伴吧,就不能收下吗?”
贝菀小心翼翼的拿捏着言肆的情绪,生怕自己今天要是说错什么话了,他又会像昨天那样赶人。
言肆不喜欢别人主动的接近他,甚至贴上去,所以贝菀这几年还算是学的聪明,没有明里暗里的朝他身上贴,其中还有个主要原因是陆晨曦横在中间。
既然现在陆晨曦已经不在这里了,她自然也不能退缩,只是有些时候真的不能理解,他明明不喜欢被人往他身上贴,当初夏久安又是怎么能追着他不放的?
一想到夏久安,贝菀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就是安诺回国时候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那张脸,带着高傲和冷意,让人不由的生出一股惧意。
这种人,对贝菀来说,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找我就是为了这个?”言肆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袋子,语气没那么冰冷了。
他昨天确实是一时气恼把手机给砸了,而且在公司里也都是别人有预约的,并不会直接把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也算是落了个清净。
晚上跟安诺在一起,就更没有心思去管有没有手机了,反正,都一样。
他今天心情还不错,心里那种沉闷也在一点点的散去了,自然对贝菀的态度也就稍微和善了一些。
贝菀见他有所缓和,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他没有穿正装,也没有那么冰冷的态度,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趁热打铁,“还有一件事……我觉得真的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
“说。”
“昨天我知道你生气,因为我私自碰了你的东西。但是我昨天确实是出于好意,只是没想到安总对往事还有介怀。”贝菀叹了口气。
“以前我们可能有过什么针锋相对的地方,但是都还是因为年轻不懂事,而且,那个时候,先骂人的是她,动手打我的也是她。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以为大家都当那些事过去了,可是我没有想到她还是记在心里。”
现在的人都喜欢颠倒黑白吗?无中生有来卖惨?
安诺听完她的一番话,不气反笑,看来还是那个时候打轻了。
看来那种装作清纯白莲花的人,永远都是一个套路,任何时间都在钻空子对对方表示关心,然后见缝插针的说自己敌人的不好,以此来恶化她在言肆那里的形象。
“说够了?”言肆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贝菀吸了口气,强迫着自己看向他,“你不信我吗?”
外面的流言那么多,夏久安是个什么样的人言肆比谁都清楚,甚至言肆多少次的愠怒都是因为知道她是没有说真话。
这样的人,和贝菀比,他当然只能选择相信贝菀。
看到言肆紧皱的眉头,没等他说话,贝菀又补了一句,“我只是想跟你解释清楚,没有别的意思。”
言肆根本就懒得去品她话语里的真假,本来外人的话对他来说就是无关痛痒的,她可以选择在他这里解释以前的事情,但是他也可以选择不听。
“说完了就走。”言肆沉声下了逐客令,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贝菀没想到言肆态度会变得这么快,本以为今天他的心情好了些,可以听得进去,偏偏一提到安诺,他就总是这样一副表情。
所以到底是安诺惹了他,还是她惹了他?
贝菀不得而知,而且也没那么蠢的去问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表情有些委屈,也有些失落,“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想听。东西你收下吧,我走了。”
言肆没接,她等到的只是一道清脆的女声,冷冽又嘲讽。
“贝菀,你贱不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