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这些日子虽少有亲来镇国公府,定期打发人送来的药膳方子和滋补身体的丸药,还是起到了作用,让镇国公老夫人对她又更真心了几分。
可镇国公老夫人的好意,她终究只能心领了,那种事岂能由单纯的合适不合适,好与不好来衡量。
不过今日不是说这些的好时候,镇国公老夫人也还没向她挑明,还是等之后她老人家挑明了时,她再婉拒吧。
在镇国公府用过晚宴,回到许府时,已是华灯初上。大家应酬了一整日,都有些累了,尤其许老太太,到底上了年纪的人,接连出门作客两日,便有些熬不住了,与大家说了一声‘都回房早些歇了吧,明儿且还有的忙呢’,便让大太太和三太太领着丫头婆子们
簇拥着,回了松鹤居去。
剩下许夷光与许瑶光几个,也是乏得紧,便相互道了别,回了各自家去。
许夷光回房梳洗一番,换过衣裳后,觉得身上松快了不少,方去了李氏屋里。李氏正与吴妈妈说话儿:“……看着她明明被人当面给了难堪受,还要在我面前强颜欢笑,我心里就难受得紧,只想答应新安王世子妃了,总归长痛不如短痛,过上一两年的,她自然忘了,不然一直这样等
下去,谁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便有朝一日终归还是熬到了,这不被婆母喜欢的儿媳,能有什么好日子过,我不正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所以晨间李氏那肉眼可见的气色不好与睡不好,并不只是因为自己郁结于心,主要还是在心疼许夷光。
许夷光进屋时,就听见最后一句,立时沉了脸,道:“娘,什么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是不是父亲他……”
李氏忙笑道:“没有的事儿,我不过与吴妈妈讲古时,白感叹两句罢了,你今儿累了一整日,直接歇下就是了,还过来做什么?”
许夷光见李氏笑得很是不自然,分明就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可她也知道,若李氏不想说的,她怎么追问都是没用的,便只是道:“放心不下娘,所以过来看看,横竖明儿不用出门吃年酒了,睡晚些也没关系,娘今儿在家都做什么呢?打牌了吗?”李氏“嗯”了一声,“打了一场,赢了一两多银子,不过却没觉着高兴,反而觉着累人,再想不到这打牌也是力气活儿啊。对了敏敏,孙太医那儿,你打算什么时候登门去拜年?要不明儿去吧,孙太医孙太太
都是好人,于情于礼,别说你了,连我都该亲自登门给他们拜个年的。”许夷光道:“我打算后日去,正好后日是我二师兄的生辰,要不娘就跟我一起去吧?您也不能日日都闷在家里啊,再这样下去,人都要闷坏了,况打初九起,府里也要开始请人吃年酒了,您想再得空出门,
可就得元宵后去了。”
父亲委实可憎可恨,偏自己能治好别人,却治不好自己娘的心病,只盼汪师叔医术高明,能找到给娘“治病”的法子,尽快治好娘了!好说歹说劝了李氏一回,到底说得李氏有所松动,说考虑一下,明儿答复她后,许夷光方回了自己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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