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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海依旧狠狠怒瞪着季容,声音依旧高亢威严,“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自动手杖打自己的儿媳,你没有妇德!简直是个泼妇!你不顾先文的颜面,将自己装潢成一个恶婆婆,丢尽先文的脸!你有没有错!”
“今天若不是我站出来结束这件事,整个裴家大宅就会给外人表演一出窝里斗!胳膊肘往外拐的戏码!”
裴海停了停,顺了一下气,看一眼裴先文,又看向季容,“我还就告诉你们,不管阿青她有没有绑架白珊,他是裴家的儿媳,你们作为她的公婆,关上门怎么处罚都可以,但是当着外人的面,你们打她的脸!就是打你们的脸!更是打我的脸!”
裴海现在就差一巴掌打到季容的脸上!那目光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凶狠如兽,饶是这么多年的佛珠在手,也未能将他一身戾气洗得干净,季容看到裴海上前一步,就吓得退,怯怯说,“爸,我错了,我错了。”
裴海顿步后,重重的哼了一声,“别人巴不得把自己家里人的罪名撇清,连锦弦被阿青打伤了变了三年植物人,都知道不把证据拿出来,他有气有火有怨,他都可以找阿青私下解决,他都能忍住顾全大局!你倒好,你还要把证据抖出去!连锦弦跟阿青怨恨那么深都知道不能把阿青送警察局,G城的警察局,谁不知道是白家人说了算!把阿青送进去,严刑逼供比家法还要重,兴许还要坐牢,家里出一个坐牢的媳妇,就光荣了?你倒好,跟着白家一起斗裴家的人,你到底是白家的人,还是裴家的人!”
季容听闻这一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大哭,仰头哀求道,“爸,我生是裴家的人,死是裴家的鬼!爸,你原谅我吧!”
裴先文深知兹事体大,也不敢替季容求情,这个家里,老爷子的威严,至今没人敢去破。
裴海恨铁不成钢的睨着地上跪着的大儿媳妇,怒其不争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那么生气了也没有阻止你打阿青吗?因为有外人在!我喝斥了你,你没面子!你没了面子,没了脸,走出去就有人说道你,人家敢说道你,就敢说道裴家,所以我没有打你的脸!但是你做的事,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你不但打了自己的脸!你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我的脸!打裴家的脸!我裴家这么大一座府宅,你作为长房的媳妇,季容!”
“以前觉得你守妇道,不喜欢说东问西,性子挺好,裴家的媳妇不仅仅要能干的,也需要端庄贤慧的,现在你回想一下你今天的作为,还有没有一点点端庄贤慧的影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不可理喻!”
季容向裴先文求救,“先文,先文,你帮我跟爸爸求求情,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裴先文刚要开口,裴海便“哼!”一声道,“夫为妻纲!管不好自己的太太,还怎么做人丈夫?!”裴海凌厉之声斥责了裴先文,大步走出书房。
***
裴家的医所有三个医生,小护士有六个。外科,内科,五官科,基本只要不是大病,在裴家的宅子里,就有经验丰富的医生看。
医所外面也是飞檐翘角的古色楼阁,内里是装修现代,五星级医院的标准。窗明几净,地板锃亮如镜,虽然偶有花香从外面飞入所内,但依旧还是能清晰的闻到消毒水的味道,这是有医生的地方的标致性味道。
二楼的外科。
三杖拍下,夏天的面料薄少,伤势便不清。
裴锦弦看着一屋子人,不耐的摆摆手,“男的出去!女的留下!”
诊室里便只留下了一个医生,三个护士。
申青趴在诊疗床-上,睡着了。
在那种高度压迫的环境下,她很紧张,很害怕,也很累,她不想承认,可是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她想要争辩,可是声不在高,有理才行,她连个理字都说不出来,还能说什么?
她不想被冤枉,却只能被冤枉,她怨恨白珊,真的,怨恨。
为什么偏偏是白珊?
商场上每个人都是老歼巨滑,嫩歼巨滑的家伙,和谁吃饭喝茶都得防着人家的言谈之间是否有不利的意图。
她不相信白珊,白珊越是为她求情,她越觉得讨厌,她不要,她情愿挨打,情愿被冤枉,也不要白珊替她求情。
虽然她们之间连正式的话都没有说过,她不知道那双清纯如水的眸子里,对她有没有敌意,但是,她对白珊,有敌意!
她就恨不得想要证明,这件事是白珊做的,不然为什么她会被这样陷害?
她出了事,裴家把她赶走,得利的不是白珊吗?白珊可以光明正大的投入裴锦弦的怀抱。
“咝!”,她在梦里的逻辑被人突然钻进皮肤的疼痛弄醒,恸声大叫,“啊!好疼!”
裴锦弦看着小护士轻手轻脚的扯着申青的裙子,俊眉蹙着,这时她大叫一声,他也跟着颤了一下,方才那么重三杖打下去,她也没叫,现在突然惊醒,却叫得这样撕心挠肺。
“手脚就不会轻点吗?”裴锦弦朝着医生和小护士,低沉的斥责道。
医生倒还算平静,小护士怯怯,望着高大俊美的男人面露冷戾之色,不敢再拉扯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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