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这可怕的蛾卵种到他身上?二长老,您一定要重罚大巫师”
也有一些家人染上了苔藓病的,却含愤瞪着大巫师。
两派人各执一词,争辩不休。
二长老大为头痛。
他处理事务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般纠结的事情。
大巫师确实犯了错,但是情有可原,三长老也的确害死了阿秀的父亲,死有余辜,究竟该如何处置大巫师,饶是他经验丰富,此时也觉得束手无策。
“二长老不必忧心烦恼,至于处罚,我在处罚他们那些罪人的同时,也在处罚我自己。”
大巫师看出了二长老的为难之处,淡淡一笑,从容说道。
“做为大巫师,我从来就没想过要逃避罪罚。”
“所以,你才会以身养卵,用死亡来惩罚你自己”
若水看着他,突然开口,定定地道。
她的声音又清又脆,却像一记闷雷,震得阿秀浑身一抖。
“阿索”她颤声叫,“你……”
大巫师慢慢地把目光转到若水的脸上,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既种恶因,便食恶果,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这就是我对自己的惩罚,事实上,就算你的夫君不带我回来,我也没打算逃走,因为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转头看着阿秀:“对不起,接下来的日子,我不能陪伴你,保护你了阿秀,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子,我相信即使没有我,接下来的路,你也能走得好好的。”
“阿索”阿秀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大巫师微微一笑,他把身上的羽毛披风脱了下来,披在阿秀的身上,细心系好。
“我在外面游历了几年,得到了一位师父的指点,从师父的身上我学到了许多东西,并记了下来。我把这本手札留给你,要是你喜欢,不妨照着练练,要是你不喜欢,就烧了罢。这件披风,送给你。你要是想我了,就披上它,我在天国会看见的。”
说道这里,他苦笑了一下。
“也许……我的灵魂没有升入天国的机会了”
大巫师对着祠庙里的每个人看了一眼,缓缓转过身,向外走去。
“阿索”阿秀哭着追上一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你要去哪里?”
“去我应该去的地方”
大巫师回眸,深深看了阿秀一眼:“我不仅是大巫师,也是部落中的送葬师啊我违反了大巫师的准则,现在,我要为我自己送葬,这也是我能为咱们部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所有人大吃一惊,祠庙外响起一阵喧哗。
就连二长老都震惊得差点握不渍杖,他颤颤巍巍地站在当地,紧盯着大巫师。
“阿索,你……”
话未说完,大巫师突然一扬手,打断了他的话。
“二长老,这是我的选择,请您不要阻拦。”
大巫师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若水第一次发现,这个脱下了牦牛头骨,褪去满脸阴郁之气的男人,长得居然很是英伟。
“这个,给你吧”大巫师忽然转头,看向若水,从腰间扯下那个刻着“禁”字的玉牌。
“为什么?”若水凝视着那块玉牌,心头一跳。
“是你救活了阿泰,还有部落里许多被我无辜连累的族人,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再说,这种身外之物,是不能带到****台去的。”
若水接过玉佩,轻轻摸了一下:“你能告诉我,这个玉佩是从哪里来的吗?”
“是我遇到的一位师傅送给我的。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我是他的徒弟,但是在我心里,他一直是我的师傅。在外面游历的这几年,他教会了我许多东西。”
大巫师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眼中带着满满的仰慕和愧疚之情。
“师傅在教我本事的时候曾经告诫过我,这本事是用来帮人,而不是害人的。他说,如果我心中产生恶念的时候,就看看这个玉佩……虽然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但我想,师傅一定会对我失望了。”
大巫师低叹了一声。
“能告诉我你的师傅是谁吗?”
若水追问道,她对这位传授给大巫师本事的人很好奇,而这块玉佩的来历更让她觉得想一探究竟。
这玉佩触手温润,玉质细腻,并非一般常人所能拥有。
大巫师摇了摇头:“我曾经答应过师傅,绝对不把他的名讳透露给任何人。”
若水点头暗赞,生死关头,还能守信重义,果然是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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