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反应的。
等团爷再回来的时候,他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草,一个劲儿的往卫玠身边堆,只一晚上的时间,卫玠就差点被淹没了。还是早上来给卫玠洗漱的婢子发现了这件事,快速禀告了王氏。但无论王氏派来的猫仆怎么阻止团爷,团爷还是不肯放弃它的“工作”。
等晋江疾医例行来给卫玠瞧身体的时候,卫家人才知道,团爷叼回来的不是草,而是一种很多野猫野狗都会用来治疗伤口的草药。
但是这些草药对卫玠并没有任何帮助。
慢慢的,团爷终于接受了“它养的两脚兽不会再陪它玩”的这个设定,它再一次回归了最初的状态,天天趴在卫玠身边,偶尔舔舔他,摸摸他,或者喵喵叫两声。和谐又安静。看的王氏几欲落泪。
“是我不孝。”卫玠以前总觉得电视剧里主角生病后反而对父母说“儿子不孝”时有点傻,但是真轮到他来遇到这种事时,他却发现出了这句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从小到大,他就是王氏最担心的孩子,累王氏付出了那么多,却只得到了一个他昏睡不醒的解决。想想他都替王氏觉得不值,他不是在说便宜话,他是真的偶尔会想着,如果王氏不在他身上投入那么多精力该多好,也许她就不会如此伤心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王济第一次如此生气的在卫玠面前扳起了脸,他对卫玠说团爷,又何尝不是在说他们这些年的心里路程呢。
从陪伴到暴躁到绝望再到陪伴,这是一个不断循环的过程。
但是,从未有一次,哪怕是在最绝望的时候,他们也从未想过要放弃卫玠,这与爱卫玠的深浅没关系,只因为他们是一家人啊。
“抱歉,舅舅。”卫玠小声道。
王济用自己缺少血气的手摸了摸卫玠的手:“还记得小时候我告诉你的吗?小娘永远都不会和我们道歉哒,因为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原谅你啊。”
“来说些开心的事情吧。”王济积极活跃着气氛。
后来,团爷叼回来了一只和它花色很像的小猫,也是姜黄色的,花纹很多,拥有一张仿佛被平底锅拍过的大脸。虽然团爷从未承认过,但全家都觉得那大概是它一夜风流后,流落人间的太子。
小猫在长大前,一般都是跟着母亲过的,也不知道团爷是从哪里找到的太子。
一大一小两只猫,总会花费一天大半的时间,用来陪伴安静沉睡的卫玠,他们会在卫玠身边嬉戏,玩闹,晒太阳,或者只是单纯的趴着,懒懒的什么都不干。远远看去,如果忽略卫玠躺着的特殊材质的容器,他就和往日睡着了没什么区别。
“他小时候总是睡不着,如今老天爷一次性的补给了他。”王氏总是这般安慰着自己,“也挺好的,等睡够了,睡饱了,我儿就醒了。”
团爷整日什么都不干,除了吃,就是只陪着卫玠,可想而知他不胖都不可能。
就在卫家人觉得团爷大概会一直这样的时候,团爷却再一次做出了超乎想象的举动。那还是发生在前不久,王济想要带走卫玠的那天。
团爷突然凶性大起,带着它快有一岁大的太子一起,冲妄图抬走卫玠的下人,发出了很凄厉的叫声,那对父子俩一直在试图阻止王济带走卫玠。无论别人说什么都没用,团爷始终摆着一张“谁来挠谁”的杀气脸。
但由于王济实在是太着急了,只能硬生生的抢走了卫玠,团爷如今到底如何,连王济也不知道。
“它大概是觉得我们以为你死了,不想我们把你埋葬。”王济道,“猫看着冷清,实则长情。它一生大半的事情都用来等你了,一定要好好对它啊。”
卫玠点了点头,没想到那只又懒又馋的大花猫,还有这样的一面。
隔日,战争再起。
胡人敌军见一计不成,复又生一计。在城外加班加点的制作了无坚不摧的战车。车之所及,莫不摧毁,虽有排楯,莫之能抗。(引自《魏书》)
卫玠很惊喜,对拓跋六修说:“这不是和玉璧之战发展趋势一样吗?连老天都在帮咱们。”
拓跋六修笑笑没说话,有些巧合,是可以人为制造的。只要摸透了敌方首领的心理,通过一些暗示,就能牵着对方的鼻子走了。
魏兴郡这边早有准备,提前命城中绣娘、裁缝缝布为缦的巨缦立刻就有了用武之地。对着战车所对的方向铺展开来,悬在空中,迎风招展,让胡人的战车受到视线干扰,没办法攻城。
胡人接下来自然是要烧布了,用布捆绑在松竹麻杆上,倒油点火,以此为烧布,准备焚楼。
魏兴郡的兵卒已经磨好了铁钩上的利刃,烧布一来,用利刃一划,远远的就能将敌人手上的竹竿斩断,根本不足为据。
无论胡人做什么,魏兴郡这边都能快人一步,见招拆招。
城中百姓在为拓跋六修、卫玠、王济等人的料事如神而欢呼,将三人的人气进一步推高。而城外的胡人却觉得城中的人是魔鬼,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魍魉手段,把他们的一切都看透了,害怕的两股战战,想要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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