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病人都被带下山了,他们可就没人了。
“不急。”路曼声站在半山头,望着四周,又看看日空中挂着的明晃晃太阳,“走那边——”
“可可可那边一眼看不不到人。”那边光秃秃的,全然不像藏人的样子。
“那边有水源。”太阳这么大,这些人在山上一呆便是半天,一定口渴了。有水源的地方一定有他们的存在,若是路曼声自己,也一定会这么做。
接下来的话不需要说了,向左并不是个傻瓜,很快便明白过来。
“我我们走。”向左走在前面,替路曼声和灰灰扒拉开眼前的荆棘。路曼声看着向左那小手被刺给扎得一个一个小洞,有些惊悚,这样来他就算有一百双手也不够被刺扎的。
一手托住背后的灰灰,路曼声抬起脚,狠狠一踹。将路边的树枝折断,扫掉了路旁的荆棘,然后将这根拇指粗的树枝交到了向左的手里。
向左明白过来,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怎么没有想到呢?还要路姑娘来提醒他,其实事情很简单,向左很少爬山,经验自然欠缺。有些事情虽然简单,一时就是想不到。
“姑娘,我……我……”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快点滚下去,这个人是我的了。”如出谷黄莺的嗓音,响在这山涧中,宛如灵动的清泉撞击在山石上的声响。
“我……”
“嗯,你不听我的?”
“不,我不敢。”
“那你还不快下去?”
“……是。”
“三常,你把这人让给我,我不会忘了你的好。”莹莹水波的剪瞳,只消看人一眼,便让那人丢了魂。
“谢谢姑娘!”这次那人走得干脆,不带一点留恋,转瞬间便消失在那池塘边。
翻过那座山头,还没有冒头,就听到了不远处山中池塘边传来这样的对话。向左刚露出个脑袋,又收了回来。
撞上这种事,也只有装糊涂了。路曼声皱皱眉,“那人是什么人?”
“是是锦州湖的杨锦杨……嗯杨大姑娘。”
锦州湖?路曼声来这儿不久,却是听过的。那是一个有名的医术世家,父亲、叔叔,都是朝中的御医。到了这一辈,锦州湖就只有一位小姐。眼看着家业兴盛,却无人继承,没有想到,这位杨大小姐居然也参加了这次的杏林盛会。
杨锦在得到那位病人后,拿出随身的药瓶,也不知往那人嘴里倒了些什么东西,不一会儿,那个病人便站了起来。
“路姑姑娘,她她她……”这不是违反规矩吗?进山之前,几位主考官可是说了,救治病人的药得现采,每个人的身上也都搜罗干净了,她怎么还有药带在身上?
路曼声摇摇头,叫向左不要伸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这种事彼此心里有数就行,没必要抖落出去。
路曼声早就知道,像这种考试,内幕还是很多的。结果如何,各凭本事,她自己不会做这种事,看到别人做这些事也不会奇怪。
向左不明白,为何路曼声看见这种事会这么淡定。这可是违背规矩,有碍考试公正。单她做的那些事,就够让她取消资格了。虽然这结果对那姑娘可能重了些,但这是她自己要这么做的,为了维护杏林盛会考试的公正,这些事不能纵容。
路曼声嘴角勾了勾,这小子性子还真清正,不过要不这样,那就不是向左了。
“走那边。”路曼声指了指另外一边,绕过那个池塘去了山后。
山下又传来了一声铜锣响,这一次,是杨大姑娘带着病人下山了。
接下来的时间,每隔一会儿,就会有铜锣敲响。放在山下桌案上的香越燃越短,病人和大夫陆续都下了山,留在山上的人都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到处乱窜。
路曼声和向左这边,情况倒是好点儿。循着池塘边的脚印,他们俩已经发现了一位病人的踪影。
“路路姑娘,他的病比比较严重,需需要忍冬藤和柴胡,还需要旋覆花。”忍冬藤清热解毒,疏散风热。柴胡解表退热,疏肝解郁。而旋覆花,降气化痰,平喘咳。
这是一位风寒病人,经历了一上午的高热,情况很严重。再不想办法,病情就更加棘手了。
路曼声掏出自己这一路顺带采来以备万全的草药,向左也将自己身上掏了个干净,忍冬藤和柴胡是有了。这地方没炉子,不可能熬药,也只有将就着服下,先让他退热。
“还少少一味旋覆花。”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山上这么大,一路走来都没看见旋覆花,现如今到哪里给病人弄这药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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