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孙师叔倒也识趣,并不怎么插手宗内大事,只是向那钱家女子要了许多女子,既是练功,也是荒淫,孙意气虽然不太赞同此事,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现在孙师叔身死,孙意气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这些女子,而且断定是在此事上出了纰漏,才会引来刺客,那么这些女子便万万不能留了,就算陈舫不说,他也会来收拾残局,如今陈舫发话更好,以后真要出了什么岔子,也不是他的责任。
对于他来说,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杀了也就杀了,正如花儿枯萎之后,与一棵枯草也没什么两样。
人命贱如草。
再者说了,道种宗出身的人,何时有过怜香惜玉?若是没有辣手摧花的心性,又如何练得“紫河大法”?
孙意气扫视地牢一周,对于那些神情麻木的女子皆是一扫而过,唯独在李青竹的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下。
因为这张面孔上所显露出的情绪与另外的女子并不一样,在看似麻木的伪装之下,是遮掩不住的惊恐,不过惊恐又不至于六神无主,仍旧有一点清明,这样的心性,可以说是很有灵性,如果此时站在这里的是一名牝女宗中人,那么很有可能会将这名女子收入门下。
可惜,道种宗不是牝女宗。
孙意气轻声呢喃道:“今天只有一个人可以从地牢中离开。”
声音不大,也不知是说给地牢中的女子们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阁下此言,我深以为然。”就在此时,一个嗓音蓦地在孙意气身后响起。
与此同时,一截雪白刀锋好似凭空出现,直直劈向孙意气的后背。
相较于久疏战阵的孙姓老人,孙意气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归真境九重楼,感知更为敏锐,反应也更为迅捷,就在来人开口说话之前,他心中就已经生出警兆,所以当这一刀斩落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向前疾走,险之又险地躲过这偷袭一刀,然后才猛地转过身来。
只见在他身后位置出现一层气机涟漪,好似“湖面”,先前只是一把雪白长刀穿过“湖面”,现在是握刀的五指、手腕、手臂依次穿过,最终是一个完整的年轻人出现在他的身后。
孙意气的目光落在年轻人左手食中二指间的符箓上,脸色微变:“‘太阴匿形符’,是你杀了孙师叔?”
来人微微点头,没有否认。
孙意气目光幽深,道:“看来阁下是要连我一起杀了。”
来人微笑道:“先前在上头的时候,那位陈公公开启了织造局的符阵,还真不好动手,可这里深处地下,却是独立于织造局的符阵之外,就算闹出些动静,想来也不会惊动其他人,可见风水是极好的,最适合埋人。而且阁下刚才也说了,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此地,我若是将阁下也杀了,岂不是更显得阁下高明,竟是能够一语成谶。”
孙意气没有被言语所激,只是暗自运转气机,凝神戒备的同时也蓄势待发。
既然此人能刺杀孙师叔,不管是否偷袭,都说明此人的修为境界相当不俗,自己对上此人,恐怕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与其殊死一搏,生死不知,倒不如奋力冲出这间石牢,只要返回地上,有织造局的大阵和众多高手,便能安稳无忧。
与此同时,李青竹也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因为她认出了这第二个出现在此地的男子,正是先前把她带到这里的那个年轻管事。
不得不说,李青竹是一个聪明人,她在这一刻,隐隐想明白了一点,那个年轻管事恐怕不是一个普通的管事,与这里的人更不是一路人,他把自己送到此地的目的,也许就是为了找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