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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景辰,你不要来这一套。”按压住心头那团无可消散的烦闷,童晓西硬邦邦地重申:“我今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两个不可能了。”
“那只是你自说自话,我没有答应。”洛景辰重重地说:“也永远不会答应。”
“嗬,三年前你为什么不这么说?”童晓西不禁冷笑出声,笑得眼中闪出了泪花:“你给我那一巴掌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抱着杜若雪丢下我走开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每次往死里折磨我羞辱我的的时候,怎么不说?”
“晓西,对不起。”洛景辰低沉的嗓音变得晦涩沙哑,心脏骤然间抽痛得厉害:“是我太混蛋,打你的那一下,我到现在都在后悔。我和杜若雪,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只是嫉妒你和韩墨在一起,我只是气你对他比我好,气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说了,任由你惩罚我一辈子,让我做陪伴和守护你一辈子的囚徒好不好?”
“太晚了……”童晓西打断他,幽幽说道:“洛景辰,一颗心已经死了,你能让它再活过来吗?”
“我能!”洛景辰毫不迟疑,说得坚定而又热切:“晓西,让我重新追求你,让我重新打开你的心扉,我一定会把属于我们的幸福找回来的。”
“之前你就对我和韩墨心存芥蒂,何况现在,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你又能好到哪里去?”童晓西冷然一笑,不客气地说:“只怕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开始重翻旧账,什么样的难听话都会往我的身上泼了。”
“再也不会这样了,晓西,你看我的行动。”洛景辰的心又酸又痛,一字一句低哑有力地说:“我确实很介怀韩墨的存在,可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的心里装下我,我会如同爱你一样,也爱这个孩子。”
“可我忘不了以前发生的一切。”童晓西闭上眼睛,三年前的刺心往事如同深刻烙印的电影画面,在她的脑海一幕幕掠过,想甩都甩不掉。
“我会向你解释清楚。”洛景辰急切地说:“我们定个时间见面,有关杜若雪和聪宝,我当面跟你讲。”
“不必了,我要睡了,你不要再打过来。”童晓西咬咬嘴唇,挂了电话。
她怕再听下去,她那颗刚刚沉静下来做出了决断的心,真的会再度乱掉,再度陷入无可解脱的纠结……
听着手机嘟嘟传来的忙音,洛景辰黯然叹了口气,情不自禁回想起多年以前,第一次见到童晓西的场景。
那天,他跟着父母去参加一个隆重的宴会。
那种场合,觥筹交错,人声喧哗,大人们忙着交际寒暄。他觉得无聊,一个人信步来到了花园里,忽然听到一阵抽抽噎噎的哭泣声。
洛景辰好奇地循声走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漂亮纱裙的小女孩,正坐在假山后的秋千架上,哭成了一个小泪人儿。
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小女孩哇地一声哭得更伤心了,精致的小脸上一片哀伤:“我妈妈去天上了,爸爸又找了新妈妈,没有人要我了。”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洋娃娃般的娇嫩女孩,不知怎么,他感到很心疼,一句不假思索的话脱口而出:“不会啊,我要你。”
“真的?”小女孩停止了哭泣,眨着黑琉璃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嗯。”洛景辰点点头,这个小小的少年,胸腔中第一次涌荡出了属于男子汉的那份责任感。
“拉钩。”小女孩抿着嘴唇想了下,伸出嫩生生的小手指,奶声奶气地说:“一百年不许变。”
“好,一百年不变。”洛景辰同样伸出手指,郑重其事地与她拉了拉钩。
那一年,他十二岁,童晓西六岁。
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在耐心地等着她长大。可是,长大后的童晓西,却根本就不记得他是谁。
而后,等他出国五年留学归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身边,不止仰慕者众多,而且还有了一个如影随形的忠实护花使者——韩墨。
他再也等不及,完全没有耐心再走那道追求的过程,就打着家族联姻的旗号,急迫地把她娶进了家门……
洛景辰点燃一支烟,将自己整个人都掩藏在缭绕的烟雾之中,唇角泛起一丝感慨的浅笑:晓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也请你相信,我们一定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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