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过那枚冰凉的玉簪软言道:“谢皇上赏赐。”
她总是拒人于千里,便是这样的感激之语,说得也样生硬,他似乎已习惯了这样的她,因而并不计较,只默默的盯着她的脸许久,方才启唇又问:“那夜,你等在朕的寝宫,告诉朕,便是等到天明,你也会等,那么今时今日,你又是何想法?要朕的心,却不肯做朕的女人,贺佳期,你是在和朕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么?”
“皇上何出此言,分明是皇上不信奴婢,却要把责任推到奴婢身上么?”本想着和颜悦色,可面对他质问的口气,她却又一次冲动了。
“朕凭什么信你?”
“奴婢身份卑微,皇上信与不信奴婢不能左右,但,皇上不信奴婢,又要奴婢做皇上的女人,不是自相矛盾么?”
她当然是不愿做他的女人,事实上,她也根本不想要他的心,只是,谎言已出,唯有继续下去,才能让之前的谎言不至于太快让人拆穿,而对着精明如厮的萧翊,她又一次倍感压力。
“想要朕信你,倒也不难,只是你的表现不要总是这样让朕失望,朕,本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对她的纵容,已然有太多次,只是当他说出这样的话,萧翊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他这是又打算给她机会了么?
“奴婢……奴婢…知道了。”
短短五个字,她竟说得那样艰难。
萧翊不禁凛目看她,却发现云晚歌俏脸绯红,眉间似有浓情媚色隐隐流露,纤纤玉指,紧抓着胸前衣襟,似乎痛苦之极。
他不禁起身上前,想要扶她一把,却在伸手之时,被她奋力拍开:“不要过来,不要……”
她的脸,带着不同以往的潮红之色,呼吸急促,她才会那样紧揪着自己的胸口。
可她本是医者,很清楚自己并未生病,为何身体竟会有如此反应?
那样急切的推开了他,只是因为当他离她越来越近,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似乎越来越强烈,仿佛心中有种强烈的渴望,渴望着他。
这种感觉吓了她一大跳,身为医者,太明白会有这样反应是什么原因,难道说,她被他下药了么?
不可能,不可能,她吃过的东西里有没有被下药她比任何人清楚,便是唯一与他有所接触的亦只是那枚玉簪,难道,是那玉簪有问题?
想到这个可能,她愤而抬眸,狠狠瞪他,却发现他眸色清明,面有忧色,似乎真的只是在担心自己。
难道,真的不是他?
心跳越来越快,云晚歌只觉一股子邪火上升,在体内四下乱蹿,渐而四肢虚软,心内燥热,不多时,那汗滴已密密麻麻。
萧翊始终看不下去,强行要来扶她,却在他双手接触到云晚歌的身体之时,感觉到了她异常的体温,他心神一凛,急道:“你怎么了?为何如此之热,可是发烧了?”
若是发烧,她倒也不慌,可当她对他升起一股莫名的渴望之时,她已再不敢让他靠近,只狠狠推开了他,喘息道:“皇上,不要过来。”
“为何?朕只是想帮你。”
“奴婢,奴婢……”
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会否是他给自己下了春药?
可他的表情,分明又是不像,但于地宫之中,除了他又有谁能有这个机会对自己下手?
她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只得拼命朝后退去,想要离他越远越好。
可是,心中的渴望却越来越强烈,她的意识已然都开始不受控制,想要他,想要狠狠的贴上他。
终于,她奋力向前奔去,一定要离开,一定要离开,哪怕被他发现她的身份,哪怕被他知道她就是那个奸细,她也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想要提足运气,却感到力不从心,只能拼着一口气,任双脚不住的向前,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终于,她摔倒在了地上,身体内爆烈般的冲击让她觉得痛苦,为何会如此?
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萧翊还没有反应过来,云晚歌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地宫的线路复杂,他虽熟记在心,却也因为路线太多而分辨不出云晚歌逃跑的方向,只能凭着感觉一路寻找。
只是,她为何突然要逃跑?
因为实在不愿做自己的女人么?
可他不过说说而已,她若不愿,他亦不会强求于她,本想陪她好好过生辰,岂知会发生如此变故,萧翊心内焦急,便也脚下生风,疾速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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