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其实是希望着,能够从他这里收到那个大手传来的消息,却没想到首先听到的是陶若晦的事。
这般想着,秦素已是凝下了心神,问李玄度道:“陶夫子到底如何了,现下李郎能说了么?”她此刻的语气不再急迫,恢复了此前的镇定。
其实,秦素还是很担心陶若晦出事的,只是李玄度刚才忽然来了那么一出,让她的情绪起伏了半天,如今平静了下来,反倒没那么急切了。
李玄度垂眸看了她一眼,抬手将风帽再度往里拉了拉,方和声道:“阿素勿要担心,陶夫子的事情并不麻烦,我的人已经悄悄解决了。”
这话不啻给了秦素一颗定心丸。
“那就好。”她伸手拍了拍胸口,未加掩饰地长出了一口气。
薄薄的白色雾花,自她的唇间缓缓吐出,在纷飞的雪片中迅疾消散。
李玄度出神地看着,片刻后,转开了视线。
他现在越发觉得,她的样子很像某种小动物,又轻巧又乖觉,甚至就连这吐气的动作也与小动物很像。
李玄度的唇边渐渐弯起了一个弧度。
若是能将她带回家,就像他今日带回去的那只幼禽一样,精心地养起来,或许会……很有趣?
李玄度不由自主地转眸去看秦素,却见对方也正在看着他,那双清清亮亮的眼睛里,凝着一丝浅浅的期盼。
她在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不知何故,她眼巴巴看着他的样子,越发地让他心尖微动。
虚握了拳抵在唇边,李玄度咳嗽了一声,方才将心思拉回到了此际,继续说道:“我的人发现陶夫子被人盯着,且还不是一方,而是两方。其中一方是薛家,另一方则是……杨从申的人。”
说到此处,他语中的笑意便没了,神色间是一派沉静:“据我猜测,薛中丞派去的人,应该只是观望与保护,却不曾就近接触陶夫子,也可能他们对陶夫子的关注本就不多,因此他们并未察觉这其中的异常。而我的人却是因为时常盯着杨从申,从她的身上注意到了那个男子,结果却发现,这男子常去一家酒馆喝酒,而那家酒馆的好几个伙计,却是时常在陶家左近出没的。”
秦素蹙起了眉。
这关系绕得倒是挺远的。
可是,欧阳嫣然为什么会盯上陶家?
这女人确实很麻烦,然现在却还不宜于杀她,毕竟她的身后还有一条线,如果轻举妄动,只怕便要惊动了她身后的那股力量。
“薛中丞派去的人中,只有一个强者,武技不算太高,所以,杨从申的女子身份,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李玄度的语声再度响起,语声仍旧很平静,“而我的人则是早就心中有数,更兼那个可疑的中年男子偶尔亦会在陶家附近出入,我的人起了疑,选了个时机躲过薛氏侍卫,夜探陶府,却是从陶夫子的书房里,翻出了一样东西。”
他一面说话,一面便自袖中取出一个玄锦绣囊来,交给了秦素,温言道:“便是此物,阿素先打开瞧瞧罢。”
秦素此刻的神情已经是沉冷如冰。
她没想到欧阳嫣然居然这么快便动了手。这女人果然不简单,或者应该说,“那位皇子”很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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