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谈论,此时连耳根都红透了。
俞氏见了,面上便露出一抹怜爱的神情来。
她端起手边的茶盏浅啜了一口茶,方柔声说道:“阿蒲这孩子,却是与佛有缘的。当年我带着小雅去白马寺静修,便是在佛堂的蒲团上拣到了她。那时候她也才满周岁,生得白净又秀气,不哭不闹地躺在蒲团上,睁着眼睛看人,极可人疼。说来也巧,那时小雅正生了病,谁想我一拣着阿蒲,小雅的病便好了。寺里的住持便说她与小雅有缘,我瞧着她也觉可心,便将她取名叫做阿蒲。后来我回了府,便将她予了太君姑。这孩子也自聪敏恭顺,自去了太君姑身边后,太君姑也一直安安乐乐的,说不得便是她身上的佛缘带来的好运道呢。”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秦素点了点头,又好奇地打量着阿蒲,并未去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般奇闻,任谁听了都会好奇起来的,便如一旁的秦彦柔,已经惊得张开了小嘴巴,连漏风的门牙也忘了去遮。
秦素前世从没听过这段掌故。
不过,这也并不奇怪。前世时,她拼死拼活地挤上了林氏那辆车,一路上都在讨好嫡母,哪里顾得上什么阿蒲阿草的。此际听闻此事,她确实非常惊讶。
阿蒲红着脸,局促地垂下了头,羞得都忘了去接喜鹊手里的花绳。
“罢了,母亲可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也看不成花绳了。”秦彦雅适时地笑道,又向阿蒲指了指:“您看,阿蒲的脸都快红到脚底去了。”
此言一出,众人又笑了起来,俞氏便笑道:“你们且顽你们的,听我说这些可是无趣得紧。”
阿蒲与喜鹊应了声是,仍旧去翻花绳,秦彦雅等人仍是围在一旁看,偶尔说笑几句。这一路讲谈不息,气氛融洽,倒也不觉路途冗长。
马车只在中午路过一座小县时停了半个时辰,用了午食并松散片刻,接下来又是马不停蹄,直到天边铺满了绯红的晚霞,秦府车队才在一所极大的驿栈——阳中驿站——停了下来。
秦素下得车来,透过长长的幂篱四处打量。
金红色的夕阳撒落在大地上,官道两旁绿树成荫、草色如碧,绿毯一般铺向远方。再将视线放远,可见远处有村舍冒起的炊烟,于青枝翠叶间袅袅升空,几可连云。
秦素将视线收回来,往驿站的方向的看去。
驿站分作了前后两进,第一进乃是建成半圆形的围楼,起了有两层高,中间的大堂乃是酒楼,据说里头的风鸡与酱鸭都挺有名。除酒楼之外,围楼剩下的地方便皆建成了客房,数量颇多。而第二进则是单独的院落,一般庶族是住不起的。
秦素将视线往旁边扫了扫,便见围楼旁的空地上,整齐地停靠着大批车马,每辆车的车门上都印了族徽,却是程家与崔家。
秦素下意识地想要去摸衣袖。
她的衣袖中,藏了两包药粉。
今天晚上,将有一种更为厉害的药粉,洒在驿站的每一个水缸中。而阳中驿站失窃案,亦将于今晚准时上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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