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他可是你男朋友,给我感觉好像在说一个陌生人似的。”我说。
“他是我男朋友怎么了?你也是我男朋友啊。”丁莹忽然说。
“什么?”我用小手指去掏耳朵,以此怀疑自己听见的话。
“呵呵呵,把你吓坏了吧?男朋友,是男性朋友的简称。你不是我男性朋友吗?”丁莹挑衅般地看着我。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但我和朱德发可不一样。”我说。
“怎么不一样?当然一样,只不过朱德发先你一步和我相识而已。那我问你,吴淑芳是你女朋友吗?”
“她是我女性朋友。”我套用丁莹的说法。
“这不就对了嘛。我也是你女性朋友,只不过吴淑芳先我一步和你相识而已。况且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吴淑芳。”丁莹很是得意。
“难道说你根本不喜欢朱德发?”我反问。
“我喜欢朱德发。”丁莹坦诚相告。
“哦。”
“可也只是喜欢而已。你对吴淑芳,连喜欢这一步都没有达到。”丁莹说。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感觉啊,凭我这双眼睛啊。你其实是在同情她。我甚至觉得我和她比,你还更喜欢我一点。”
“喜欢你说我猥琐,喜欢你总是和我抬杠,喜欢你成天和我斗嘴吗?”我做出鄙夷的样子,实则心里慌慌乱乱的。我不知道今天丁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而且这么直接。
“至少你和我在一起比和她在一起‘生动有趣’一些。”丁莹很肯定地说。
“你知道我和她在一起不快乐吗?”
“你和她在一起脸部肌肉总是很紧张,就像这样子。”丁莹故意把脸绷得紧紧的。
“有那么夸张吗?顶多这样子吧?”我微微皱着眉头。
“对对,就这样。每次我看你和吴淑芳在一起你都是这种表情。所以我想不通,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和她以特殊身份交往?”
“我……吴淑芳只是性格上有点偏执罢了,可她对我真的很好。还有,我只是有个坎还没跨过去。跨过这个坎,我就会接受她了。”我说。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有些坎是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丁莹说。
“我相信自己能跨过这个坎。”我好似在自己给自己打气。
丁莹耸了耸肩,“那我就等着瞧了。”
“嗳,我觉得不对,”我站直身子。我坐的凳子太矮了,坐久了,双脚发麻。“你把我叫出来不会是为了和我讨论我和吴淑芳的感情吧?你不是说怕我睡不着吗?”
“对啊,你想想,吴淑芳如果知道我搬过来和你合租,她的心海是不是又波涛汹涌?你的眉头是不是又皱的更紧?”
“……”
“看,看,果真被我猜中了是不。可怜的郑启航。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如果你不想说出去的话。”丁莹说。
“你总算说了一点有人性的话。”
“知郑启航者丁莹也,”丁莹也从位置上站起来。“这下,你应该可以睡得着觉了吧?”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的朱德发吧。我看这消息对他来说不亚于投下广岛的*给人们带来的震撼。”我看丁莹那得意样便也想刺激刺激她。
“朱德发我捂得住,吴淑芳可是很棘手的哦。”
“那我也等着瞧好了。”我说。
“这样下去你会变成一只鹦鹉的。”
“什么?”我没有听懂丁莹话里的意思。
“鹦鹉学舌。晚安。”丁莹走去她的卧室。
我盯着丁莹的背影。丁莹个头虽小,可整个体型非常匀称,健美。
丁莹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而后回转头,“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过来与你合租吗?”
我看着丁莹。
“因为这几天我都没有睡好觉,”丁莹说,“这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我父亲抛弃我母亲的时候,我难过,我恨,我甚至恨整个世界,可也不像这次一样连觉都睡不好。”
“我搬离的时候,你不是告诉我说你睡得很安稳,睡得特别香甜,甚至睡过头了吗?”
“那是在骗你嘛。那时要是告诉你因为你搬出去而睡不好觉是多么丢脸的事。再说你不也没睡好觉吗?你不也骗我说你看书看晚了吗?”
“果真什么都瞒不了你。”我说。
“所以我就决定搬过来和你合租。世上有什么事比睡得着觉更重要呢?要知道睡觉占了人生的三分之一时间。真是没有料到,和你斗嘴斗了两个月,到后来,竟然适应了这种生活。”丁莹把双臂往上举,伸了个懒腰,“你看,我一般过来,睡意就很浓了。我相信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希望你祝我睡个好觉。”
“祝你睡个好觉。”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