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脱层皮。”
“是。吉人天相。这不遇上你了吗?对了,你怎么坐在车上?”这时我才想起关心储火玉来。一个女孩子,周末晚上坐在一辆小轿车上,不太符合常规,尤其像储火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我不由得瞄了一眼司机。司机正专注地开车,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开车的是我叔叔。”储火玉说,“叔叔,我同学和你打招呼呢。”
那个储火玉称之为叔叔的人这才转过头来,冲我笑了笑。
是一个四十好几的人。戴一副眼镜,给人感觉很有修养,可是,他的牙齿长得很不齐整,并且泛黄,也许是抽多了烟的缘故。
“叔叔你好,我是储火玉的同学郑启航。”我主动打招呼。
储火玉的叔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继续专注地开车。
“我叔叔今天来华安市办事,所以特意带我到街上逛逛。”储火玉说。
“哦。”
几分钟后车子把我们送到了铁中门口。我们和储火玉的叔叔说再见。车子掉头,一溜烟就不见了。
“谢谢你,今天真要谢谢你。”我向储火玉道谢。
“你总这样说不见外吗?”储火玉拉下脸。
“我现在还有点心惊肉跳呢。”我说。
“活该。”
我们走进校门。守门人和我们打招呼。
“嗨,小伙子,你听说了吗?”老人神神秘秘的对我说。
“听说什么?”我问道。
“是说下周六要在我们学校进行董云鸿的宣判会——公判大会。”
“是吗?为什么要公判?”我问道。
“董老师会被判死刑吗?”储火玉问道。
“杀人偿命,哪有不判死刑的?哎,可惜了,可惜了。”守门人说。
我们向学生宿舍走去,心情都极为沉重。教师宿舍楼一排的灯都亮着,唯董云鸿的房间漆黑一片。记得“五大三粗”喊救命的时候,宿舍楼前的绿化树还是光秃秃的,如今已是枝繁叶茂。
“怎么会真判死刑?董老师好像还不到三十岁呢。”储火玉打破沉默。
“谁也不会想到董云鸿会那么残忍。他对‘五大三粗’是那么百依百顺。”我说。
“他们的婚姻原本就是一个悲剧。”储火玉说,“‘五大三粗’怎么配得上董老师?不知道有多少个女生会哭泣了。”
“你也知道他老婆的外号?”
“我们怎么不知道?这个外号好像还是我们女生取的。”
进了学生宿舍门,我和储火玉说再见。我的寝室的灯亮着,可是吴建华和揭飞翔都不在。
“他们回来过,可是见你没回来又出去了。”同室的一个同学说。
我向他说了声谢谢,便走出寝室。我径直去项建军租住的房子。大伙儿都在。
“我的妈呀,你总算回来了。”徐贤人说。
“真让我担心死了。”项旺福说,他冲上来和我拥抱,“谢谢你,郑启航,谢谢你。你没被他们追上吧?”
“我这速度,他们哪追得上?”我推开项旺福。
“你牛!”揭飞翔说,“要被追上了,我看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好可怕。”
“不瞒大家,我是被人救了。”我说。
“被人救了?谁?”项建军问道。
“是啊,谁救了你?”吴建华说。
“储火玉。”
“储火玉?她怎么能救你?你别瞎掰了。”吴建华说。
“我郑启航会瞎掰吗?她刚好和她叔叔坐在一辆小轿车上,见我在奔跑,便叫我上车。”
“储火玉叔叔?还开小车?我没听说她有叔叔啊,她好像只有一个大伯和两个姑姑。”徐贤人说。
“你熟悉吗?”我问道。若是储火玉没有叔叔,事情就怪了。
“我怎么不熟悉?我有个亲戚和她在同一个村。她不是银山县蒋村乡的吗?”
“是。我就是在蒋村中学和她同学。”
大家都看着徐贤人。
“她那个村我去过。她家和我亲戚家只隔了一栋房子。”徐贤人接着说。
“怎么会这样?她亲口和我说是叔叔,要不是表叔吧。戴一副眼镜,很有文化的样子。”我说。
“她绝没有这样的叔叔。”徐贤人极为肯定地说。
“这就怪了。”我隐隐觉得不对头。
“算了,这种事有什么好纠缠的。”项建军打断我们的对话,“大家今天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都怪我多嘴。可是也让人太气愤了。”
“这年头谁拽天下就是谁的。妈的,我被他们打倒的时候真的吓坏了。”项旺福说。
“不会尿裤子了吧?”徐贤人说。
“郑启航不等我,我肯定要尿裤子。”
大家哄笑。
可是,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