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亲最亲的家人出事,面对家族内讧和外界的压力,他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将内讧平息,才能护住他的弟弟妹妹?
当年的他,也不过二十岁。
那些新闻,那些八卦,只用十六个字就概括了他那些年的经历。
尊贵霸气,铁腕果决,叱咤风云,天之骄子。
世人都只看到了他站在顶峰,光环耀眼的一面,极尽赞美之词写意那段传奇的岁月。
然而,却没人关心过他当时的处境有多艰难,有多痛苦,他到底承担了多少压力。
在那个动荡的岁月,他要承受着失去长辈的痛苦,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要安抚年幼的弟妹,还要面对虎视眈眈的强敌。
她想,他当时一定很痛,一定很想有个依靠,一定曾经觉得生不如死。
叶苏浅说,她不是怪他,而是心疼他……
一瞬间,心跳如雷,悸动无比。
心动到窒息。
东辰奕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没想到叶苏浅知道他的身份后,第一反应居然是心疼他。
她到底有多在乎他?在乎到忽略了他的隐瞒,忽略了他的错。
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不怪他,而是心疼他?
为什么她总能牵动他的每一根神经,令他弥足深陷?
东辰奕的心跳声大得吓人,叶苏浅抽泣着抬起头:“奕,你的心跳声好快好大,是不是病了?”
这简直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心跳频率。
东辰奕再次将她拥入怀里,微笑着说道:“是,我是病了!浅浅,你就是个病毒,把我感染到无药可治了。”
叶苏浅泪眼婆娑,听懂了他的意思,难受地在东辰奕肩膀上蹭了蹭:“衣服借我擦擦眼泪鼻涕。”
“小傻瓜!”东辰奕忍不住攫取她的唇,尽享她的美好。
良久,两人才喘息着分开。
叶苏浅扁了扁嘴:“你这个大坏蛋,总是把我弄哭!”
“好,我是大坏蛋,你打我吧,我决不还手!”东辰奕挺了挺胸膛,一副任君处置的姿态。
“我是残疾人,不方便动手。残疾人累了一个晚上,又哭了这么久,酒会也没吃什么东西,有点饿了,怎么办?”
叶苏浅哪舍得打他,头顶在他的胸膛上,像个小孩儿一样撒娇。
东辰奕宠溺地点了点她的眉心,轻松地抱起她:“走,大坏蛋带残疾人吃好吃的去。”
“我要吃五花肉。”
“好!”
“我还要一大杯鲜榨的橙汁。”
“没问题。”
“我还想要一碗酸辣粉。”
“做梦!”
“我就想吃酸辣粉。”
“太辣了,手好了再吃。”
“奕,你不心疼我。”
“我要是心疼你,你的手会疼死你。”
“吃辣又不影响伤口愈合。”
“你不是医生,我只相信轻尘。”
“老哥是坏蛋。”
“我也觉得,回去我帮你打他。”
“不行,老哥是我娘家人,打了他,以后他不给我准备嫁妆了。”
“那我还是你男人呢,我只要你不需要嫁妆。”
“我不要你。”
“我晚上会要你的。”
“衣冠禽兽!”
“谢谢夸奖!”
“……”
东辰瑶和颜汐听着他们像小孩子吵嘴一样的对话,莫名怅然。
这样语气轻松,会和人吵嘴的老大,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这一刻的东辰奕,像极了家族未出事以前的洒脱少年。
“颜汐,那真的是大哥吗?”
“请相信你的眼睛。”
两人目送着东辰奕和叶苏浅,沉默许久。
“颜汐,我忽然发现自己对大哥太不关心了。”东辰瑶突然哽咽。
颜汐颔首:“我第一次如此赞同你说的话。”
他们都习惯了东辰奕的强大,习惯了他的庇护,习惯了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他们理所当然地把他当作依靠,却从未想过,东辰奕能依靠谁?
他们甚至没有仔细想过,当年发生那么大的事,他是如何撑过来,如何为他们撑起一片天地的。
叶苏浅得知老大的身份,不是责怪老大的隐瞒,也不是无理取闹,也不是震惊老大的显赫身世,而只是心疼得哭。
连他们这些最亲近的人都做不到的事,叶苏浅却做到了。
她是真的爱老大,无可怀疑。
东辰奕带叶苏浅吃了一顿大餐。
叶苏浅心满意足地摸摸滚圆的肚子忏悔道:“体重,我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东辰奕拿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笑道:“受苦的是我吧,我得回去继续举哑铃了。”
“辛苦了,奕先生。”叶苏浅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
“应该的,浅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