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外的工人,她交给了村长张五梁。
这不,十里铺的热闹一点不逊于三合村。
张五梁家,围满了前来应聘的村民。
堂屋门前,张五梁脊背挺得直直的,双手背在身后:“大家先别说话,俺说两句。”
顿时,吵吵嚷嚷的院子安静一片,众人沉默聆听。
“说起来啊,大家伙还得感谢清溪这丫头,这不是接了三合村这么大的工程吗,人手不够,所以呢,就想多招一些人,自然先考虑咱们自己人了!”
“那可不是,谁让清溪丫头是十里铺的呢?”一个黑布短打的老汉抽着旱烟,在云雾缭绕中开口。
引起大家的功名:“是啊是啊,咱们最起码不用天天跑镇上找活计,累死累活不说,还经常不给工钱。”
“俺听说了,三有他们几家人,一天这个数!”十根黑黝黝的手指差点晃瞎大家的眼。
呲溜跐溜吸冷气的声音不断,天呐,那么多钱,足足比镇上高三成啊。
“并且俺还知道,他们每天干活一边四个时辰,最多不会超过五个时辰,这不是跟白捡钱没啥区别。”
“可不,不行,俺得好好表现。”
众人连忙整理衣服,看扣子都没有扣紧,头发今天有没有梳好,脸有没有洗干净,生怕有一点不好的印象留在张五梁心中。
“村长,咱们都是自己人,您可得多帮着点啊!”
“你们说的什么话?为咱们村好的事儿俺能徇私吗?只要你们肯好好看,以后活儿多着嘞,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张五梁生怕村民们因为这次没有得到机会,就心怀怨恨,毕竟面对这么大的利益,他都动心了,更何况没见过世面的村民。
镇上的活计累死累活,恨不得让人没日没夜的干,一天才有那几文钱。
比起跟着柳清溪干,可真是一个地狱一个天堂。
可问题又来了,毕竟这是技术工种,好些人没干过瓦匠活。
“这个大家不用担心,铁根是咱们村儿的,俺还有清溪丫头找他谈过了,咱们村的人只要愿意学,他都愿意教。”
这个观念的改变离不了柳清溪长期以来的吹捧。
毕竟手艺活这个东西,一般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技艺,轻易不外传,要不岂不是绝了自己的后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
柳清溪可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铁根叔,咱们可不能只看眼前的这一点利益,你想啊,咱们以后可不止这一点点生意,活计多着呢,若是有一天,咱们一下子接了几十栋,甚至几百栋的房子,就靠这几个人?想干也干不完啊。”
张铁根当时是一口旱烟一口旱烟不停的抽:“咱们还能接那么多活?”
原谅他活了三十多年,活计最多的时候也就差不多同一时期两三座房子。
至于太多的,他没有遇到过,柳清溪这么说他觉得是大话,是吹牛皮。
根深蒂固的想法一时间不可能轻易改变,柳清溪当时只是为了在张铁根心里埋下一个种子,一个将自己建筑施工队发扬光大名扬西月国的种子。
直到有一天,有那么一丝阳光照耀进来,它就会拼尽全力汲取阳光,生根发芽,最后长成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