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王正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唉声叹气的方彬,嘿嘿一笑道:“其实吧,小师爷你要是老老实实待在上海也就没事了,好端端的,偏要来杭州找什么援军……唉,这就叫点儿背不能怨社会啊!”
方彬苦笑一声:“是啊,真是赶寸了,但我若是不来,又怎么会碰上正主儿呢?”说着目光移向鬼侍,语气轻松地问道,“正主儿,东西…你还带在身上吧?”
“当然。”鬼侍点了点头,乜斜方彬一眼,“怎么,小师爷,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拿到它?”
“没错!”
方彬说着扬起左手,一支暗箭脱袖而出,疾射向鬼侍面门。
鬼侍侧头躲开,方彬身形一矮,推开护在身边的两位海沙派门人,迅速冲向鬼侍。
“小心!”王正友抽刀在手,大声提醒鬼侍,“他可是习得了年登顺那老东西的独门功夫‘浪淘沙’!”
方彬闻言哈哈一笑:“王大刀客真是见多识广!倘若能在言语上对家师他老人家再客气一些就更好了!”说着朝他射了几支袖箭,“来,这是奖励!拿着!”
他脚下不停,继续向鬼侍冲去。
王正友挥刀挡开几支袖箭,嘴里大笑道:“哈哈哈,王某敬谢不敏!”
众海沙派门人见方彬突然出手,立刻发了声喊,跟着冲了过去,再次和刀客们厮杀起来。
鬼侍见方彬来势汹汹,便三步并作两步绕到了附近的屏风后面,方彬紧随其后,一位刀客迎了过来,挥刀砍他,方彬眉头微皱,以折扇格开刀刃,一掌将其震退,嘴里喝了声:“让开!”继续追击,刚到屏风跟前,一把长剑从屏风后激刺而出,方彬侧身躲开,左手抓住屏风的末端,身形一窜,兜转到了后面,迎面又是一剑刺了过来,方彬左手一扬,长袖向剑刃卷了过去,右手折扇戳向鬼侍的眼睛,趁他闪避时忽然变招,右手一缩,将折扇收入袖中,接着右手变掌,向鬼侍的胸口拍去。
鬼侍以剑鞘相迎,方彬见状,又把右手长袖卷了过去,缠住剑鞘,左手变掌击向他的小腹,鬼侍后退一步,长剑一记横扫,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拆了十几招,方彬一双长袖上下翻飞,鬼侍用长剑和剑鞘一刺一格,两人有攻有守,打得是旗鼓相当。
方彬见一时奈何不得鬼侍,便紧攻几招,暂时逼退鬼侍,然后一掌打翻了屏风,跳到场内,大喝一声:“去阳台!”
这时候,几乎每个海沙派门人身上都挂了彩,有两人重伤倒下,眼看是不行了,余下四人听到方彬的命令,立刻跳出战局,连发暗器,掩护方彬往阳台上撤去。
众刀客立刻跟了上去,他们在刚才的乱斗中占尽便宜,基本没人受伤,只见他们手中寒光连闪,随即又有一个门人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方彬退到阳台上,护卫他的门人只剩三人。
他看了一眼场中的局势,皱了皱眉头,伸手从左手大袖中掏出一个竹筒来,然后高举右臂,拇指挑开机括,就听嘭的一声,一个小火球从竹筒里激射而出,一路飙升直上,最后在晴朗的夜空中炸开一朵绚烂的烟花。
嘣!
烟花绽放过后,又爆出无数蓬小火花,远远看去宛如一片黄沙。
烟火落尽,远处忽然绽开一朵同样花式的礼花,接着更远处又绽开一朵,一路蔓延渐远。
“淦,”王正友笑骂道,“你们海沙派打架的本事不怎么样,这叫人的本领倒是玩儿出花来了,跟烽火台似的!”
“随你怎么说,”聂师弟哈哈一笑,“我门的弟兄很快就会赶过来,我倒要看看,那时候你们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一位刀客冷笑起来:“你说的弟兄,不会就是那几个放烟花的哨兵吧?他们顶什么用?”
聂师弟哼了声:“当然不是他们……”
那刀客又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的同门现在好像还在沪杭高速一带转悠吧,你真以为他们能及时赶到吗?或者说,你真的以为……你们能撑到他们及时赶到吗?”
聂师弟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其实他也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而已,正想问问师兄作何打算,结果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根本没人。
“……诶?”
聂师弟呆住了,众刀客察觉到了异状,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这才发现方彬已经不见了。另两位海沙派门人见状,回头一看,立刻跟聂师弟一起呆立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