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能凑出来的,是不是?”汪崇明语气温和,像开导学生的老师。
“汪经理,你,你听我们说,我们并,并不是没钱,”瘦猴倒吸一口气,又道,“其实,上,上次要还,还款那天,我们已经凑,凑够钱了,你,你看,我们真,真的有在努力筹,筹钱。”
“可我并没看到。”
“那,那是因为出,出了意外,有,有人在我们那,那什么的时候,砍,砍了我们……”
汪崇明笑了。
“你们筹钱的过程我不关心,我只想看到结果。”
“那,那笔钱我,我们用,用来治伤了。”瘦猴抬起右手,手腕处有一道很粗的痕迹,“我,我的手都被砍,砍掉了!”
汪崇明看都不看一眼,温声道:“也就是说,你们没钱了,对吧?”
“是……是的……”
“知道这个就够了。”
“汪,汪经理,再给我们点时,时间,一,一定能……”
汪崇明抬手打断了他:“时间,我给过你们了。”
“汪经理……”
汪崇明侧头对小张说:“这边的堤岸不太牢靠,这样,我们当一回热心市民,把防波堤下面再加加固。”
小张连连点头:“阁下所言甚是。”
他向那两人吩咐了一下,二人会意离开,过了一会儿,他俩搬了六个铁桶上来,放在地上,一人开了一桶,另一人去附近找了根木棍来,伸到桶里搅和起来,就听里头咕噜作响,似乎装的水泥。
瘦猴一伙见状,顿时骇得魂飞魄散,跪着趋上前去向汪崇明讨起饶来。
“汪,汪经理!再给我们些时间,一,一定……”瘦猴语带哭腔。
“汪经理,真,真的是意外啊!你看这!”六子说着还扒起了衣服,露出胸前的疤痕试图证明。
汪崇明不为所动,小张向那二人催促道:“快一点。”
“汪经理!”
马子一下扑上来抱住汪崇明的大腿,小张一脚把他踹倒,但他马上又爬了起来,紧抱着汪崇明的大腿不放。
“汪经理!你相信我们!我们说得是真的!”马子大声叫道,“那天晚上我们被搅和了!忽然就来了个人——噗!”
话没说完,小张已经一脚踹在他脸上,马子捂嘴倒地,指缝间涌出鲜血。
“汪经理!是真的!”疤子扑上来,有马子的前车之鉴,他只敢跪在二人身前,“我们也不想的!那天晚上,突然来了个黑衣人,从雨伞里拔出一把刀来,我,我们打不过他……”
“你说什么?!”
骤然提高的音量,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们一起看去,就见汪崇明的微笑僵在脸上。
他低头看着疤子,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疤子刚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闻言颤颤巍巍地回道:“我说…我们打不过他……”
汪崇明道:“前一句。”
疤子用力咽了口唾沫。
“有,有黑衣人从雨伞里拔出一把刀……”
小张的表情也变了,低声道:“阁下,莫非……”
汪崇明沉默半晌,对疤子道:“你具体说说那人的长相。”
“挺,挺清秀的……可能是南,南方人吧……”
汪崇明跟小张对视一眼,又道:“他是怎么砍伤你们的?跟我说说他的动作。”
疤子绞尽脑汁,却回忆不起细节,只得据实以答:“我说,说不出来……他的动作太快了……”
汪崇明跟小张又对视一眼,对瘦猴一伙道:“你们都把衣服脱了。”
瘦猴一伙连忙把上身脱个精光,汪崇明打量着他们身上的刀疤,神情越来越冷。
他问疤子:“你们是在哪碰到他的?”
“博、博爱小区,在零零附近……几号楼我不记得了,啊,对了,那儿有个小花园……”疤子试图知无不言。
汪崇明不再说话,坐回马扎,翘腿托下巴思索起来,双眼闪过寒光。
这时,一个穿黑色羽绒服的青年快步走来,俯身到汪崇明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当真?”
汪崇明定定地看着青年问道。
“是的。”青年点头。
汪崇明立刻站了起来,疤子看到,他的唇角在微微颤抖。
“问个清楚,调查一下。”
“喏,阁下。”小张点头应道。
汪崇明褪下白手套,扔到地上,走到远处,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的语气一反常态地冷硬起来。
“阿章,你要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