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汉子的声音响起:“我上个厕所,你老实儿坐着,别搞什么小动作。”
出去的脚步声。
谢钦立刻抬起头来,视线在地面逡巡。
有没有什么能用来割绳子的东西……
咚!
噗通!
外面传来两声闷响。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门开了,昏黄的光透进来,谢钦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倩影。
他顿时大吃一惊,叫道:“你——”
是夜市的那个女生,谢钦瞠目结舌,她怎么会在这里?!
少女竖起食指,轻道:“嘘……”
谢钦点点头,向少女报以疑惑的目光。
少女还是t恤仔裤装束,她快步走到谢钦身前蹲了下来,低声道:“谢钦,我来晚啦。”声音有些歉然。
谢钦更吃惊了,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帮你解开绳子。”
少女绕到立柱后,不一会儿,谢钦感觉身上一松,绳子散落到地上,他立刻站起身来,擦掉脸上的唾渍。
小腹还在作痛,谢钦捂着肚子,少女回来见他面有异样,担心地问:“怎么了?”
“没事,”谢钦强作微笑,“有点胃痛而已。”
“又逞强。”少女无奈地摇摇头。
又?
见谢钦一脸懵逼,少女又道:“算啦,现在时间很紧,你跟我来。”
谢钦捂着肚子跟少女走出门,就见昏黄的白织灯下趴着一人,是那个光头汉子。
他看向少女,少女摊了摊手:“人还活着啦。”
谢钦若有所悟,低声问:“那两个人也是你打晕的?”
少女点了点头。
解答了一个疑问,又有新的疑问冒出来,但谢钦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在夜市看到少女,绝不是偶然。
然而,这个结论又引出了更多的疑问。
少女回头,见他在原地愣神,又催道:“快点呀!”
谢钦赶紧跟上,边走边环顾周围,很多立柱,有的立柱露着钢筋。没有窗也没有墙,外面是黑天,看不到灯火。
这里可能是郊区某处的一栋烂尾楼吧。谢钦心下暗忖。
二人绕过一块木板,谢钦看到了楼梯。两人下了一层,跟一人撞了个对脸。
谢钦借着白炽灯光定睛一看,大众脸青年!
“你们……”
大众脸嘴里刚蹦出两个字,少女就一指戳在他的喉咙上,把剩下的话堵回他的肚子里。
“呃!”
大众脸捂着脖子后退了几步,右手迅速伸到腰后,谢钦见状连忙叫道:“小心!他有刀!”
“我知道!”
说时迟,那时快,大众脸刚抽出砍刀,少女就飞起一脚,踢中了他握刀的手腕,大众脸发出闷哼,砍刀脱手落地,就听当啷一声脆响
少女欺身上前,躲开大众脸慌乱中打来的拳头,一下窜到了他的背后,接着身形一动,陀螺似的转了一圈,同时借着回转的劲儿,一记手刀砍在他的后颈上。
大众脸翻着白眼软倒,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发出乒乒乓乓一阵连响。
谢钦目瞪口呆。
“怎么啦?”
少女见状,露出疑惑的神情。
“啊,不……”
其实谢钦已经有少女会武术的心理准备了,但方才她这一招回旋手刀实在太快太突然,让他有些懵。
“什么人!”
楼下传来虎哥惊怒的叫声。
谢钦一惊,还以为被发现了,少女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快步下楼,摸到木制隔板边上,往另一边看去。
借着灯光,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人正背对他们,对面是虎哥和六个凶神恶煞的汉子。那人一头白发梳到脑后,上着白色唐装,有星星点点的墨迹,下着黑色功夫裤,脚蹬一双板鞋,似乎是位老者。
谢钦一见虎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要出去,少女制止了他,低声说:“咱们看戏就好啦。”
“啊?”谢钦一愣,“那你让我跟着你干嘛?”
“看戏呀。”少女促狭一笑,“我们可不能错过这个。”
谢钦又看看那个人,说是看戏,莫非是看他吊打全场不成?再看他一头银丝,心下很是怀疑,低声对少女说:“可就他一个人,年纪还那么大……”
“不用担心爷爷啦,”少女摇头而笑,“我们只要安心看戏就好,真要过去反而是添乱哩。”冲谢钦一努嘴,“比如你。”
谢钦一时语塞,少女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环顾四周,见墙角放着几根铁棍,便顺手拿了一根。
看到少女皱起眉头,他摊摊手道:“以防万一啦。”
那边双方对峙了片刻,虎哥忽然朗声喊道:“合吾*——”
(古代押镖的口号,意为“和我合得来的”,引申为和气共处之意,)
在叫什么鬼?谢钦一脸懵逼。
“呵呵呵……”老人摇头而笑,声音洪亮。
虎哥等人都被他笑愣了,一人喝问:“你笑什么?”
“我倒没想到,你还知道唇典。”老者止住笑声,语气瞬间变得冷峻起来,“不过,老朽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