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还在洞府里哀嚎,张温瑜急的似热锅上的蚂蚁,跑过去敲击石门。
柳旭看那些人指指点点,随即一瘦小老者抬手攻击,光门只是荡起层层涟漪,貌似一时半刻也不得入内。心中急速思量对策,“若他们闯入进来,看到我和田正厮混,定是不会饶过我的。而洞府内只有这一个出口,叫我去哪里躲藏?真要被瓮中捉鳖,可如何是好?”
那边厢,随着张温瑜连续敲击石门,田正终于露面。到光门这查看一番之后,对张温瑜说道:“温瑜,你跟随我多少时日了?”
张温瑜以为田正穷途末路,因而心生感怀,连忙劝慰道:“自我入府,至今已有九年另七个月又十天,大人不必过于焦虑,车到山前必有路,定会有脱身之策的。”
田正仰望星空,沉思片刻,好似下定了决心,头也不回的转身而去:“你且随我前来,有话交代与你。”
二人入内之后,石门应声滑落,只是数息,就传出张温瑜凄惨的叫声,如泣如诉,不忍闻听,直至低不可闻,逐渐消失。而那石门处,透出丝丝缕缕阴寒的气息,令人头皮发麻。
洞府内,鬼莲吞掉张温瑜最后一丝阴气,似是吃了大补之物,顷刻间发出绝强吸力,亦将田正最后一缕魂魄摄入。紧接着,鬼莲疯狂摇摆,时涨时缩,颜色也从黝黑转向淡青,最后完全透明,转为田正的模样。
原来,鬼莲的神魂被觉性净化消失,而田正三魂与阴气相合转为阴魂,七魄与鬼莲合为一体,机缘巧合之下,居然直接夺了鬼莲躯壳,田正即鬼莲,鬼莲即是田正。
柳旭耳闻各种声音,立刻想到鬼道之法,不由得恍然大悟,“看来这张温瑜,就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之人,怪不得一副不男不女的样子。田正心机够深,居然谋划了这么些年,此刻应是在抽取其阴气。不过他提前行事,不知是否会有不妥,看来他狗急跳墙,顾不得那些了!”
正在这时,光门处一声巨响,刚刚平息的洞府,又颤抖了数下,而光门随时就要消散。柳旭像是疯了一样,挨个洞府乱窜,希望能找到一处藏身之所,不过终归无功而返,万不得已之下,又把主意打到竹林小筑上。
所用手段齐出,石门却不为所动,只是发出反震之力,攻击越强,反震之力越大。柳旭披头散发,盯着正中央的方孔出神,他此刻心乱如麻,始终抓不到那一线灵光。
强迫自身冷静下来,通过所见所闻,回想白化真人的生平。此人精修符法,妄图以符法正道。师父说他有个后辈,曾作过一任宰相,还曾叫我去崇文阁查看地方志。
柳旭冥思苦想,终于将线索窜连到一处,宰相、地方志、熟悉的方孔,那不正是见闻录的形制,而且见闻录正是传自宰相府。
当下拿出见闻录,颤抖着送入方孔之内,果不其然,严丝合缝。只见其直接化为数道符箓,融入石门内部。刹时间,轰隆隆震动,石门缓缓向上升起,一股至纯的灵气飘出,露出入口。
柳旭大喜过望,直接钻了进去,而光门亦是被归云子等人攻破,跨入进来。柳旭入内之后,石门又缓缓落下,还剩最后一丝缝隙之时,一道淡淡的影子,急速飘入,石门轰隆声中,闭合到一处。而这虚影,正是田正。
田正入内之后,立刻被柳旭发现。而此处洞府最里侧,有一枚金色的心脏,散发出缕缕光辉,摄人眼球。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田正立刻急冲而去,想要独得此物,柳旭亦不甘放弃,斩妖剑囊一抖,发出一道剑气斩了过去,欲等其闪避之时,抢占先机,将此物拿到手。
哪知田正混不在意,剑气从体内穿过,丝毫无碍,直接将心脏抓到手中,哈哈大笑。不过却乐极生悲,一声惨呼,魂体冒出缕缕青烟,被灼烧掉小半,心脏掉落于地,向柳旭滚动而来。
柳旭拾起之后,嗤笑道:“田正,岂不知灵禽择木而栖,似你这等阴邪之物,还妄想占据宝物,真是自作自受。”
随后仔细观看,只见这宝物,完全是由数万枚符箓,按照常人心脏的样式构建而成,其内血管,腔室一应俱全,若不细看,完全就是一颗真正的心脏。
田正见宝物不能入手,完全撕掉往日的面具,气急败坏的扑上,嘶声尖叫:“那是我的,这洞府里所有东西都是我的,谁也别想拿了去。”
田正自忖得了鬼莲躯壳,已经完全与其融为一体,现今已无形无质,刀剑不伤。他以为柳旭只有一柄长剑,却不知其还有诸般手段。
柳旭看田正扑来,立刻祭出轻水环,直接将其紧紧缠住,随后阳火术发出,化为一道火焰,煅烧其魂体。轻水环乃是玄冥重水祭炼而成,至纯至净,专克邪魅。而阴魂之物,最怕火系法术。
田正受此攻击,立刻尖啸出声,阴魂之体化出成鬼莲,却是挣脱不得,随后被火焰灼烧片刻,直至完全消散。一代枭雄人物,刚刚踏入鬼道,长生有望,却转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