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一颗心也随着他目色的变化而提到了嗓子眼儿。
等了大约有一百年那么长,终于,安如瑾认可般的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及一盒用油调制的朱砂,将印章在上面着过色后,就一下摁在了那张白纸的左下角处。
这摆明了,是要在这张纸上做文章了。至于怎么写,就全看三皇子的良心有多少,文采又如何了。
叶离枝隐去眼中讥讽,睁圆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用满含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
等一切办妥,安如瑾小心守好印章,重新递还到她的手中。
他旁边的人又出声道:“多谢小姐出手相助,天色不早了,小姐请回吧,免得引人怀疑。”
“哦,好。”
叶离枝忙将印章重新揣好,看着安如瑾,咬咬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安如瑾察言观色,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这……”叶离枝迟疑了下,还是将心中的‘隐忧’和盘托出:
“太子虽然对我很好,但书房重地还是让我少去为妙。今日我借着给他送燕窝的名头进去一回,趁他去解手时找到了印章,然后偷偷拿了出来,也不知被他发现了没有。到现在将印章带出给您,总觉得一切都太过顺利,所以,这心里头就有些不踏实了。”
安如瑾藏在面巾后的唇微妙的勾了勾,总算这个小女娃还有点脑子,没有恃宠而骄,以为有了安如晦的宠爱,就可以在太子府中为所欲为。
不过就算太子发现了什么又怎样呢?
现在他想得到的已经得到了,等叶离枝回了太子府,面对的是风平浪静还是狂风暴雨,就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虽说叶离枝的利用价值可能不止于此,但他也不会为保她一命,就傻乎乎的放弃这次绝好的扳倒太子的机会!
所以安如瑾只是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头,轻轻摇了摇头,好像是在说:“别怕,没事。”然后,带着人转身就朝着长巷的另一边走了。
叶离枝之所以会说出这样一番看起来很多余的话,实际主要是为了在安如瑾的心中种下一颗种子。
这颗种子就叫做‘太子可能已经怀疑她形迹异常,发现了什么也未可知’,好为后面她要做的事打下基础。
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番话还额外的试探出了安如瑾对她的真心。
是啊,如果真的喜欢她的话,又怎么会在听到她说出那些隐患后,不为她担心着急,不带她走,反而只给了一个毫无卵用的安慰眼神,就逃之夭夭?
叶离枝啊叶离枝,这样的男人……你前世到底是瞎了哪只眼,才看上的啊!
叶离枝带着一肚子的自我鄙视走回了自己的宅子。
却不知有人孤坐书房,为她等了一夜。
安如瑾那边,在拿到太子的大印后,就迫不及待连夜拟好了密信,第二日一上朝,就亲自呈给了当朝皇帝。
皇帝震怒,臣子哗然。
满堂的指责声浪和三皇子拖着病体仍振振有词的告状声中,唯有太子一人,腰杆笔直,静然而立,宛如鹤立鸡群,漫不经心的想着,她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在这件事中安然而退呢?
“隐元,你可有话要说?”前方遥遥传来父亲含怒的质问。
安如晦猛然回神,不紧不慢的朝着父皇深施一礼,默了良久,才开口道:“父皇,儿臣并没做残害手足这等卑劣之事,可否容儿臣将那封密信好生过一过目,以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