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声说话。他也没多想,提了流火短棍赶紧出门来看,这才碰上了这三人冷战的局面。
锦文正在跟着大家一齐发呆,蝶舞居然掩面痛哭奔着自己跑来,迎面撞进了自己的怀里。
蝶舞一开始只当撞进了师哥的怀里,便搂紧了此人痛哭不止。蝶舞略施粉黛,这一哭,眼泪鼻涕胭脂,抹了邵锦文一身。姑娘边哭,心里暗自想道:“果然只有师父和师哥对我好了”
邵锦文今天可捡了一个大大的便宜。心仪的妹子现在就扑在自己的怀里,一见这姑娘哭的花枝乱颤,娇声悲愤不已,心就是铁做的也早都化了。
蝶舞紧紧抱着锦文,锦文也小心的搂住了蝶舞,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哥哥带你去看烟花。”
蝶舞被人抱住之时,这才发现此人的衣服颜色好像不对。锦文再一开口,姑娘这才知道抱错了人,羞愧难当。
蝶舞二话没说,一抹眼泪推开锦文,大耳光啪的一声正中邵锦文的左脸。
“唉!这怎么说!?”邵锦文捂着脸,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所措了。
“看烟花好!我们去看烟花!”蝶舞刚刚打了邵锦文一个响亮的耳光,回身一看小白愤怒的眼神,她的心情登时由难过变成了气愤。
将计就计,蝶舞拉着捂着腮帮子的邵锦文走了。
“我们去放烟花了!我再也不理你了!我讨厌你!我恨你!恨你!”蝶舞的声音渐渐远了。
蝶舞一去,不知为何,小白的心仿佛被那细羽短剑刺穿了一般,痛苦难当。
什么师仇,什么家恨,在蝶舞离去之前他还觉得重要,现在跟心上人一比,他才发现那些才是一文不值的。
他爱她!
原来他真的爱她!
可现在蝶舞已经不要自己了,莫名的情伤,让小白破天荒的流下了眼泪。
长剑撒手,小白跪地,默默不语。
姜杨见状,也不好在说什么了。冷冷的夜,他只穿了一身亵衣,还光了只脚。回屋睡觉吧,不是。劝这小白吧,也不是。去找师妹吧,更不是。
“好吧!”姜杨索性也陪着小白坐在了地上,看着逍遥白道:“我就陪着你坐在这里!你要还想报仇,我就陪你再打三百回合”
姜杨的话,小白再也听不清了,他满脑子都是蝶舞的倩影,挥之不去
此时的天,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没有风。
蝶舞拉着邵锦文一直走到后院才停下。姑娘一把扔了邵锦文的手,坐在地上开始大哭特哭,哇哇不止。
邵锦文上身劝也不听,怎么弄她都是不好。碰到他自己的锦囊时,他有了办法了。
只见锦文从锦囊之中掏出了一颗黑色药丸。横过流火,将弹丸塞了进去,向前走了几步,把短棍向下一甩,药丸便被甩至短棍中的底部。
紧接着他竖起流火,手握短棍底部,另一头朝天一指。然后对正在大哭不止的蝶舞说道:“妹子!快看烟花!”
说罢,锦文扭动火石机关,流火短棍“轰”的一声,一颗五彩烟花直升上天。直升二十余丈,在空中炸裂开来,照的天空明晃晃的,煞是好看。
蝶舞闻听响动,抬头来看。正看到烟花最美丽的时刻,她破涕为笑道:“还有吗?我还要看!”
打小她就见过好多爆竹烟花,什么颜色的都有。可这五彩缤纷汇聚成一颗的今天她还是头一次看到。
虽然打死沛儿也是这种烟花,可那时她哪有这闲情逸致?蝶舞拍手大笑道:“快点!快点!我还要看!”
“好!”邵锦文这次装了两颗火药丸,道:“这次给你来个二龙戏珠!”
“轰!”
“啪!啪!”两朵五彩的烟花同时在空中亮起。映得舞儿的小脸也是五颜六色的,锦文见她开心,他也高兴。
锦文也爱上了蝶舞,真的好爱。
“再来个三阳开泰!”三颗烟花同时升天,好似火树银花精妙绝伦!
蝶舞站起身来乐的直拍小手,道:“还要!还要!”
“四世同堂!”锦文嘴里胡说八道,他开始幻想着娶了萍儿做家室,孙子抱着重孙子来给他祝寿。他和蝶舞已经双双老去,坐在喜宴正中
“五福同寿!”锦文继续瞎编着口中词语,颗颗焰火几乎点亮了整个宣城卫。
漫天烟花之下,锦文面对蝶舞,道:“不要再哭了,我会对你更好的,好吗?”
“爹爹!我要看烟花!”小蝶舞抓着赵百万的大手撒娇道。
“好好好!爹爹给你放!”赵百万回头喊道:“段勇!姑娘要看烟花,想想办法吧!”
“轰!”几颗烟花飞升上天,映得小蝶舞的脸上亮堂堂的。
锦文是除了爹爹第一个为了自己点亮烟花的男人,这叫蝶舞怎能不感动?
“嗯,我不哭了。”蝶舞擦干了眼泪道。
锦文一摸锦囊,只剩一颗弹丸了,下一句编的六六大顺也不够耍了。他手中的流火短棍这时已经烫的不行。倘若现在继续填装药丸,根本不用触发火石机关,这弹丸定会自燃走火。
他将烫手的流火先放在一边,捉住了蝶舞的小手,痴痴地看着她
蝶舞锦文二人互相捉手对视,小白骑在墙头全都看在眼里。坐在逍遥白旁边的,还有那只穿亵衣,光了一只大脚的姜杨。
方才打的不可开交的二人,现在怎么并肩而坐了?小白的深仇大恨不报了吗?
不知道。
不过此时,骑在墙头的是一个断魂之人和一个相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