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脑子里疯狂检索上一世此时,有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以救自己一命的。
“镇魂塔之变,这个好像已经过时间了,”
“东海魔灾,还有些日子呢,”
“兽人塔的叛徒,也不会来西北啊,”
“……石追月……,这个老家伙谁知道在哪里藏着……”
“喀则……”
他喃喃语着,忽然想到一件上一世少为人知,但却惨绝人寰,足以惊天动地的惨案。
“血色祭炼!”
他连忙从储物袋里翻出一张地图,稀里哗啦地翻开,目光径直瞄向喀则……
(四)
翠湖山。
先前那一场生死搏斗过后,林中空地幽静至极。
月光徐柔,直照而下。
半空中没有任何阻碍物。
地面上却忽然投下一道暗影。
紧接着,半空中才陡现一条歪歪扭扭的黑线。
黑线渐渐变长,拉伸,又分叉生出第二道黑线。
第三道,第四道,越生越多,越来越密,看上去仿佛一个长着黑毛的圆球。
蓦地,圆球猛地涨大,黑线连成一片,竟变作一个崭新的黑色漩涡。
一个发灰发暗的指环从旋涡中急冲而出,旋即停在半空。
向下散射出一罩光。
南秋赐,唯梦公主,还有一个浑身是疤、面目难辨、手持法杖的男子忽然出现在光罩中,踉踉跄跄落在地上。
“这是哪里?”
唯梦睁着一双美目四望。
南秋赐看了她一眼,却不答话。
举头四望,感受此间灵气,面露怀念之色。
心中又不免庆幸,若不是此处空间已被人用阵法搅得动荡不稳,自己还不知要躲在须弥戒中浪荡多久。
浑身是疤的男子见此情形,冲他挥了挥手中的法杖。
龇牙咧嘴,疤痕挤在一起,尤显得恐怖吓人。
南秋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宏然界。”
疤男人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早晚要杀了你啊。南秋赐心想。
耳边传来戒中人的声音:
“就凭你的修为?”
戒中人嘿嘿笑道:“还是凭你这一大把年纪,和快要腐朽的肉躯?”
南秋赐知道他在说什么。
倘若现在拿来一面镜子,照一照他的脸。
看到的一定是一副面容苍老,皱纹横生,满头白发的面孔。
“你当初要是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戒中人接着说:
“一脚踏入蓝色秘境,十有八九早就步入地桥境,大道之路前程似锦。可你刚愎自用,自负顶天,非要钻去黑色秘境,找那虚无缥缈的往生花。这可倒好,黑色秘境里危险重重,杀机四伏,你只能靠不停地用须弥戒和复生泉救命,不停地消耗寿元。现今你虽然只活了几十年,但肉身足有二百岁的年纪。瞧你的命相,顶天也就活个二百三十多岁,大道前程彻底无望,只剩下等死一条路。我就问你后悔不后悔?”
“总比你这个只有魂魄,不人不鬼的老家伙要强。”
南秋赐冷声道:“这世上没有时圆明,只剩我一个独活有什么意思。早点去找她也好。”
“放屁!放臭屁!”戒中人道:“你的脑袋何时才能开窍?这世上的修士和凡人,争天争地,争来争去,有什么用?唯有长生才是不二大道,你只管修行,只管往久了活,天长日久,本领通天,还怕有朝一日活不了个时圆明?”
“靠你说的那劳什子天地还魂阵么,”
南秋赐惨笑:“那阵法中的材料万界罕见,我穷毕此身也收不起百之一二。”
戒中人真是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南秋赐这么死心眼,当初就该早些告诉他喀则古城的事情。
“就算天地还魂阵凑不齐,喀则古城的机会,你小子还是可以争一争的。”
“争。“
南秋赐道:“我当然要争一争。但你说的话,我听得一半算真的,就算厉害了。如果喀则古城真如你所言,可以叫人死而复生,那些天人境的大修士,甚至悟道境的老怪物,多半不会错过。我一个小小的通灵境修士,能有什么机会?”
“你早听我的,把修为提起来,如何会这般被动?你真是舍本逐末……唉,算了,算了,不提也罢,”
戒中人又道:“至于喀则古城,你以为是个阿猫阿狗的,就能知道此间隐秘了?就算知道,有几个人能寻到入口?老夫向你保证,绝不会有悟道境的老怪物敢打古城的主意。你就踏踏实实去吧。”
“世上还有悟道境不敢去的地方?”南秋赐道。
“宏然宗盟领域,不过占据了此界巴掌大的地方。蛮荒无垠,海域茫茫,叫他们闻之色变的地方多得去了。”
“那喀则古城有何恐怖之处?”
“不吉利。”
“不吉利?”
“嗯。”
“你这老坑货,能不能说明白点。”
“死过人。”
“呵呵,”南秋赐道:“吓死我了。”
“凡是进过古城的悟道修士,”戒中人嘿嘿笑道:“全死了。”
……
话音落时,夜静得可怕。
大地轻微晃动。
一个巨大的金属圆盘在光线恍惚中,忽然出现在南秋赐的头顶。
圆盘身子微微一晃,旋即消失在天际尽头。
“这是什么?”唯梦问道。
“我不知道。”南秋赐冷冷看着圆盘消失的天际。
“吼!”
疤男子忽然凑过来,低吼一声,呲着牙,吓了他一跳。
“我真不知道!”南秋赐满脸惊恐,匆忙解释。
疤男子高高举起法杖。
“等一等!”唯梦惊叫道。
晚了。
法杖幽茫一闪。
一道微型闪电从天而降,将南秋赐击成焦黑的一坨,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瑟瑟发抖。
“都怪你!”
唯梦冲着疤男的脑袋给了一个爆栗子。
然后扑倒在南秋赐身上,仔细检查一番。
“还好,就是昏过去了。”她松了一口气,拉着南秋赐的胳膊,把整个人架起来,欲走。
疤脸男凑过去,伸手,想帮她。
唯梦瞪了他一眼,又比划几下拳头,将他唬开。
“一个糟老头子。”戒中人问道:“你还舍不得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