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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密闭空间内。
四面是朦胧的曲面光壁,中间空空荡荡,却丝毫不显冷清。
空间内部,浓郁的灵气流转,似乎比四阶灵脉的洞府还要厉害。
更叫人惊叹的是,暗含某种大道真意的气息充盈在空间内的每一个角落。
秀秀站在此地,感受着这种与自己全知大道极为契合的气息,浑身兴奋地发颤。
——就是这股气息在不断地诱发她由内而外,自身到心的共鸣,仿佛卡住自家修行的瓶颈很快就要一举打破。
但她却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她已经游到恐怖旋涡的边缘,巨大的吸力涌了过来。
“前辈,”
她暂时停止纷乱的思绪,抬头看眼前这位令自己高山仰止、高不可攀,在全知大道上登峰造极的女子,
“我想请您出手相助。”
“你想好了么?”
陆盈背身向着秀秀,声音无法听出感情的波澜,“拜入我门下。”
秀秀鼓足勇气,“只要前辈肯出手相救。”
陆盈听罢,轻轻转过身来,眼看秀秀,
“钟姑娘倒是对他情深意切。”
她脸上露出难以察觉的讽笑——想起了某些往事,又似乎在秀秀身上,看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
“是因为他曾经两次救过你的性命么?”
秀秀浑身轻颤。
许久,终于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陷得这般深邃,这般难以自拔。
倘若只是救命之恩,岂不是还了就好,何必把自己一颗滚烫的心也搭进去?
何必把自己推进旋涡里?
“我有条件,”
陆盈见此情形,忽然转开话题,冷冰冰地说道:“第一,云隐宗的小子,我可以帮忙。但只能出手一次。”
秀秀微微发愣,旋即问道:“前辈的意思,他将遭遇到的,不止一次性命之危?”
“留给你犹豫的时间不多了,”
陆盈点了点头,“再过片刻,他和其余被选中的人就要送到某个阵法中。那里有你无法想象的存在,如果没有我相助,魏不二角族人的身份根本无法隐瞒。”
“假使前辈出手,帮他度过这一劫呢?后面会发生什么?”
秀秀忽然转过身,目不转睛看向陆盈,生怕错过每一个表情,“会有性命之危么?”
“未来的事情,”
陆盈深浅难测地说道,“他应该比我清楚。”
“他如果知道会发生什么,”秀秀面泛哀色,忽然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贴着符箓封印的盒子,“应该早就逃掉了。”
“也有可能是身不由己。”陆盈回道。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秀秀匍到在地,鼓足勇气使劲地磕头,“以陆前辈的地位,还不能将一个小小的通灵境弟子从那阵法里面撤出来么?”
“情况有些复杂,”陆盈摇了摇头,
“第一,因为前一段时间镇魂塔发生的某些事情,我的处境有些微妙,不宜在此处参与过深。第二,预言类修士罕见,有一个算一个,大都找来了。这些修士在那阵法之中各有安排,拿走一个,就有可能让最终的结果生出变数。”
“宏然界如此之大,”秀秀且露愁容,“就无法找到替代者么?”
“剩下的预言修士,大都有悟道境修士的背景,且遍布各地,现今去寻——已经来不及了。”
“你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陆盈笑道,“还要问东问西么。”
秀秀心头一颤,叹了口气,“前辈请讲。”
“我之所以收你为徒,是因你的镇海兽与我一般无二——据我所知,普天之下,有此镇海兽者,唯我二人而已。我想要你承我衣钵。所以第二个条件——我修的乃是忘情全知大道,你若拜我为师,必须也走这条路。”
她面露微笑:“而不是你现在摇摆不定的一叶通明,见微知著,不肯去情之道。”
忘情!
秀秀听罢,浑身忽若被千斤重担压住,连一口气都喘不来了。
抬头再看,陆盈的身影竟一时瞧不见了。
只剩一个巨大的,黑漆漆的,深不见底的旋涡占据了全部的天地。
陆盈说罢,轻轻一笑,忽然冲着四周的曲面光壁轻轻挥手,原本模糊的画面瞬时清晰。
秀秀连忙透过光壁往下看,在一个巨大的法阵之内,她一眼就看到了魏不二——他就在阵法某处阵眼内,被透明的光罩罩住,面色冷峻地思量着什么。
看到魏不二,她心头不由地一热。
但旋即又凉了下来。
陆则盈则指了指四周——在法阵上空竟然还浮着许多光球。
“这些都是悟道境前辈?”秀秀吃惊道。
“老面孔罢了,”
陆盈面无表情道:“常元宗五峰峰主,六堂堂主——”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哦,我虽不是密堂堂主,但却是奉命顶替堂主而来……此外,还有本宗长老会、议事会三位大长老;法华寺的主持也来了,还有五院二堂一阁主事;兽人塔掌门,兽人七塔塔主。”
“宏然修士界绝顶的力量,”她目光幽幽环视一周,语重万钧,“十有八九都在这里了。”
“你觉得,”她嘴唇微启,声音徐和轻微,说出的却是令人惊心动魄的话:“在这些人的面前,一个角族人能瞒天过海么?”
秀秀只觉眼前一黑,自己驶着一艘小船,在巨大吸力地驱使下,没有丝毫挣扎地,卷进了黑漆漆的旋涡之中……
(二)
魏不二眼前是一座昏沉沉的大殿。
大殿四周有三十一根百丈之高的巨柱。
每一根巨柱腰部悬浮着一个巨大光球。
其中,最中间的四个光球,体积远比其余二十七个要大许多,显得更加不凡。
大殿中央是一片宽阔的广场。
广场上适置了极为复杂的阵法,布线繁密,纹路古怪,又有形状怪异,类似上古文字的符号。
不二这几年对阵法颇有研究,便试着推演阵法——当然是无功而返。
这阵法虽未启动,但阵法的每一寸都隐隐散发着沧桑而又神秘的气息。
这气息慢慢溢上来,很快引发了不二的不适——或者说,引发了毕蜚的躁动。
虽然毕蜚的诸般神通不久之前已被锁死,但来自本能的不安还是清晰又明确地传给不二。
“我当然知道不妙了。”
不二探视内海,望着满脸沉郁的毕蜚,无可奈何道。
在这片宽阔的广场上,除了自己,还有将近三百多个修士,基本都是通灵境的修为。
每个人盘腿坐在阵法的一处阵眼上,又被一层透明的光罩罩住。
不二忽然觉得,每个光罩就像一个发光的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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