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便好。”
不二明白他的意思,便是自己往后与李苒当以师兄妹相称,不可再论师徒。自也答应了。
临走走时候,掌门思虑一番,又问他:“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在青羊镇时候,见过常元宗的李云憬大帅,还和她的徒孙春花有一番交情?”
不二听得有点发蒙,不知他此言何意,稍做思量回道:“我的确见过李大帅一面。但是与春花,只是一面相识之缘。不知掌门提起此事,有何嘱咐?”
李青云听了,似乎有些失望,过了少许才嘱托他:“你既然认识了春花,往后便与她多多走动。我们从前只知道修行,便对宗门之间的关系没有妥善经营,现今看来,反倒成了本宗的掣肘之处。咱们这等小宗小派多与大宗修士亲近,总会有用得着时候。”
不二这才明白他话外之音,感情是最近几次让常元宗折腾的够呛,才想起经营关系。
倘若这几次倒霉之事发生的时候,在常元宗能有一两个实权的中人,帮忙说几句话,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不二心想,春花都被那云游恶僧寻真沾污了,也没见李云憬当回个事,还把寻真收作手下,只怕春花这个徒孙在李云憬心中也没什么分量,与她搞好关系,未必有什么用场。
不过,倒是对李青云的叮嘱答应得痛快。
离了掌座峰,他便径直回了苦舟院,刚回自家屋子,便碰见一个礼部弟子找上门来,说起不二庆贺大典的事情。
原来,这次常元宗来云隐宗,不免敲了一笔竹杠,再加李青云又在西南新开辟了一座灵脉,花费甚重,宗内原先的库存灵石快要耗光,而只靠练器、炼丹,和一些外面的坊市生意,已然入不敷出,压力山大。这弟子想与魏不二通禀一声,削减一些庆贺道场的费用。
不二听了,心想原来本宗已经混到这般凄惨的地步,竟然连宗内弟子的道场钱也拿不出来了。他原以为宗门的钱,总归是花花花,源源不断,也不管是从哪里来的。竟然也有不够用的一天。
怪不得李青云说要推迟道场,只怕办丧事只是借口,钱不够花才是真的。但这等窘迫事,叫掌门开口还是搁不下面子。
不二便告诉这礼部弟子,道场已然无限期推迟。那弟子听罢,欢天喜地离去了。
坐在自己的床上,他不由想起李苒之事,又想起自己和秀秀共同收下李苒时,秀秀满面欢喜娇羞的模样。
李苒还在,秀秀却已远去,想来此生无缘,真是令他唏嘘不已。
想了想,李苒现在到底跟自己还有师徒名分。
便算是按掌门所说,同入苦舟院,该以师兄妹相论,也需与她先知会了。
说起来,自己这个师傅当的还真是不称职。
拜师的时候,只教了入门的长生功,借了聚灵阵,也没给什么拜师的法器礼物。这便要怪那树中老伯,自己拜师的时候,也没收下他什么拜师法器,才把这传统继承下来。
再往后,自己带着秀秀走了几月,便把这可怜徒弟一个人留在苦舟院,结果她自己努力,竟打开了内海之门,步入了通灵境,真是叫为师的惭愧。
如此想罢,便自顾走出舍门,找到李寒,问清楚李苒分配在哪个屋子,径直找了过去。
李苒看见不二,自然甚为欣喜。
不过,她性子早先便很内敛,虽是甚为欢喜,但也强忍在神情之下,努力不叫旁人看出来。
“师父,我突破开门境了!”
不二看见她,便不由想起了秀秀,心头泛起一阵温柔,笑道:“我知道了,恭喜你。”
便问了李苒突破的经历,才知道她体内竟然有四个镇海兽,其中两个乃是上古奇兽九尾狐和精卫,两个则是普通的异兽。如此一来,大道的路子可比不二广多了。
不二把自己所知,有助于李苒开门境的常识,大抵便是初期的法力积累,功法选择,还有巅峰期的大道感悟,等等之类,好生指点一遍。
李苒自是感激不尽。
末了,不二才说起二人以后的称谓之事,自是要免去师徒关系。
李苒听了,也不多言,只目不转睛看着不二,楚楚可怜流泪道:“师傅是看我孤苦伶仃,不想要徒儿了么。”
这姑娘虽然年幼,但绝是个绝顶美人的胚子,这眼神也着实厉害,一套连招下来,瞬间便将不二打败。
他不忍之下,只好做了妥协,说往后私下仍可以师徒相论,但人前的时候,只可言师兄师妹。
李苒这才破涕为笑,又问秀秀师傅去了何处。
不二心想,这都是为师造的孽啊。但嘴上只说秀秀回了月林宗,往后自有相见之日。
从李苒那里出来,天色一晚,想去把木晚枫唤醒带回宗内,又觉得二人同一日回宗,未免有些巧合,还是明日再去。待将木晚枫寻来,便该抓紧去外面的坊市,寻一寻易经卦爻的基础阐释了。
回了自己屋中休息,乃至半夜,竟然又察觉有人向自己屋子这边悄悄遁来。
少许,那人便到门口,手伸起,却不敲门,犹豫着不知在想什么。
不二探了一道神识出去,登时吃了一惊。
“婉儿?”
他喃喃念着,心想时间过去这么久,自己竟然把她彻彻底底忘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