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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烛呆呆地站在屋子外,只觉得头晕目眩,腿脚软的像泥巴,一刻也站不住。
屋里的寒意不住地往外渗出来,叫他不住地打着寒颤。
苍天,这比寒冰界中最寒冷的地方还要冷啊!
他忍不住想到:“怪不得,近年来我总感觉功力难有寸进。尤其这两年来,竟然莫名其妙地有些退步。原来是这九幽化功粉在作祟!”
再想来,父亲也必然遇到了相同的情况,只不过他身为苍天家族之长,倘若被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状况,只怕几个敌对家族要立时闻机而动了。
故而,他一直在隐瞒真相,苦苦思索破解的办法,直到今日毒性大发,功力尽失,被这恶毒的女人找上门来。
想到这里,他泪流满面:“父亲,我对不起你老人家啊!”
正是悲伤难过之时,又听到父亲的声音:
“这些年来,你住在这院中足不出户,无时不刻也在吸入这有毒的花粉,你害了别人,也难免会害了自己罢。”
“别告诉我,你每日都在服用解药,老夫绝不会相信。因为你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的眼皮底下。”
蓝狐儿冷哼一声,忽而微微张口,从嘴里吐出一个米粒大小的微型木球,说道:“这九幽祛毒丸,我从嫁给蓝烛那一天,便含在舌头之下,如今已二十年了。二十年来,不论是睡觉,还是吃饭,我从未将它吐出来,自然不用担心中毒的问题。”
“这祛毒丸主体是九幽檀木,质地坚硬,刀劈不烂,斧剁不开,竟然被我从手指大小含到了米粒大小,方可见水滴石穿的威力呢。”
她这一句话,语气是平平淡淡,但细细品之,似乎隐喻了很多事情。
蓝烛在门外听罢,心中骤然一凛:
“难怪,难怪!难怪她自嫁入我家,对一直我百依百顺,万事听凭。唯有一点拗不过的是,她从不肯与我亲吻。便是我强扭着将嘴对上,也不肯让我一尝丁香的滋味,原来是舌头之下暗藏玄机。”
一想到她为了这一天,二十年如一日地做着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实在叫人不寒而栗。
又听到父亲的声音:“二十年的时间啊,实在太过荒唐,变数也太多了。万一老夫不喜欢那花园,将它拆了。或者,我闻腻了迎雪花,喝腻了迎雪茶。又或者,老夫在这里住的腻了,想换个地方。又或者,你这些阴谋诡计被我察觉了,到头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蓝狐儿默了许久,才回道:“事在人为。我不做则已,但要着手了,一定要做得尽善尽美,不漏丝毫把柄,更不会半途而废。你所说的诸多可能性,我早已想到,自然也想到了应对之策。”
“只不过,我原先的打算是,只用五年的时间,便叫你功力尽失。但在慎之又慎之下,还是将剂量减小了一半,如此才会拖了二十年之久。”
说着,忽然轻笑一声:
“不过,公爹大人伪装的本领也实在高明,我之前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你有半点中毒的迹象,几乎要以为这毒性太淡,对你起不到作用。又说不定,你早已识破我的阴谋,却隐忍不发,等我主动跳出来的时候。”
她的声音比先前又松弛了许多:“直到半个月前,你一反常态地没有出席家族联盟族长大会,我才隐隐瞧出些许端倪。之后半个月,我小心翼翼观察你的言谈举止,果然与往日有些不同。尤其是,你竟然连着几日足不出院,想必是功力尽失,难以抵御严寒,怕被别人看出来。”
父亲听了,默语半响,才道:“你就不害怕,这些都是我引蛇出洞的计策么?”
蓝狐儿道:“单凭这一点,我的确不敢断定。自然还有别的办法验证,这却不方便告诉你了。”
“我曾听闻宏然界人族中有一句老话,人生难得几回搏,我为了这一刻,苦心经营二十载,此刻不搏一搏,还待什么时候?”
父亲叹了口气:
“你的确心思细腻,狠辣歹毒,又有足够有耐心。不过,老夫为你有些不值,不管是为了什么原由,把二十年的大好光阴,把自己的聪明才智,浪费在处心积虑地算计别人,消磨在无休止的等待之中,挥霍在味如嚼醋的日子里,实在叫人惋惜。”
“更何况,这玲珑佩不过是个身外之物,那雌配只不过有些驱寒的功效,雄配倒是对我们蓝光人修行多些益处,但也不值得你如此绞尽心力图谋吧?”
蓝狐儿道:“公爹你轻描淡写的功力实在叫我佩服。论起驱寒的功效,玲珑雌佩可是在本族之中位列前十的宝贝。至于玲珑雄配,有不少有志于大道的蓝光人都不免有些觊觎呢。“
“不过,对于这两样功效,我真的不大看得上。我所图谋的,是玲珑佩另一个几乎无人知晓的功效。”
蓝烛站在门外,心中早就胀满极度的失望和冲天的恨意,但听了这一句话,又不免升起浓浓的好奇心:
“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值得你忍辱负重下嫁与我,又如此挖空心思来设计爹爹。”
屋里又传来父亲的声音,带着些许嘲讽:“若是玲珑佩另有别的神奇功效,老夫怎么从来不晓得?该不是因为一句道听途说的假话,你就稀里糊涂谋划了二十年罢。”
蓝狐儿笑道:“数千年以来,贵部一直有一件十分奇怪,又没有人知晓原因的事情,公爹不觉得好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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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编辑通知,下下周就要上架了。
感觉自己压力山大,要连轴转着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