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居然看好他,认为他杀伐果断,敢兵行险招,现在都是狗屁,害的我里外都不是人!”
刘师爷越说越气愤,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全然把责任推卸到李莲英的身上。然而,墙头草之人都没有好下场,怨不得人。
“相公,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又改变不了什么?埋怨的再多,也挽回不了局面,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获得杨大人的原谅。即使保不住师爷的职位,最起码也要使得咱们还能继续在广州生活下去。”
两人同时安静下来,保持着沉默,久久不语。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蜡烛已经燃烧大半,明月高悬,繁星闪烁,刘师爷夫妻两人从书房中走出,边走边聊。
“夫君,既然现在没有什么头绪,事情不宜拖太久,越早解决对我们越有利,不如这样吧,明天我回娘家一趟,他老人家经历的多,说不定就有方法帮我们渡过难关。”
“哎,也只能这样了,明天走的时候,多带些东西,好好孝敬孝敬他老人家,我就不去了,坐镇家中,省的杨大人找我,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恩,好的,那就我一个人回娘家吧。”
渐渐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向着卧室的方向走去,再也没有交谈的声音,四周再次恢复一片静谧,月光洒落在院子中,银色一片一片。
第二天一早,牙行门口,只有杨麟和施明志,正要告别离去。
这时,杨麟从怀中掏出十张银票,递了过去:“施大哥,希望你手下这些,虽然不多,但也是小弟的一点心意,千万别推辞。”
然而,杨麟说的模糊,并不是很清楚,施明志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但还是接过来,边看着杨麟边缓缓展开:“这这,杨兄弟,这使不得,无功不受禄,实在太多了,你拿回去吧,难道我施明志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这些?有所图报吗?”
“施大哥,你误会了,兄弟给你这一万两纹银,并不是报答你什么,而是了解到大哥的为人,此次你的部下牺牲那么多,朝廷拨下的抚恤金本来就不多,又被层层盘剥,肯定所剩无几,你的那些兄弟也是我的哥们儿,人死了,总不能让他们的妻子儿女跟着挨饿受罪,拿不出丧葬费吧?”
施明志推让银两的动作一顿,神情复杂的看着杨麟,纵是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最后,收回拿钱的那只手,将银两收好,身体站正,鞠躬的同时,动情的说道:“杨兄弟,我替死去的那些兄弟谢谢你。”
杨麟立即一个箭步上前,赶紧扶住躬身下去的施明志,连连说道:“施大哥,何必这么客气,都是兄弟,有难相帮,不要这么客套,不然以后还怎么相帮?如何互助?”
不知不觉间,两人经历昨晚的酩酊大醉,畅所欲言,诉说胸中之志,关系已经达到了一种新高度,不再是停留在百两钱银救急上,有了质的飞跃。
此刻,施明志有种莫名的感动,言语无法表达,唯有军人的豪迈,上前一个熊抱,千种感激,万种感情,尽在一抱之中。
没有信誓旦旦,没有高谈阔论,更没有郑重许诺,唯有心底的那种认同,即便没有经历生死,也是患难与共的兄弟,两肋插刀犹可为。
放开彼此,两人没有相言再见,彼此深深地看了一眼,施明志蓦然回首,昂起头颅,阔步而去,脚步声格外铿锵有力,毅然离去,有一股气机在他的全身萦绕,那是获得生死兄弟而焕发的豪迈气息。
杨麟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良久,施明志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海里,这才眸子幽幽,转身返回牙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