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妙吓的面色死灰:“太……太后饶命,发发慈悲饶了婉妙吧。”
“饶了你,凭什么?”郑淑玟眉眼弯弯,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程婉妙怔住,茫然的抬头,对上郑淑玫一双妆容精致的眉眼,脑子顿时空白。
“程婉妙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太后的不杀之恩。”程婉妙猛地一个磕头磕下去。昨晚那被太后打破的额头又渗出了血,鲜艳的红色顶在她惨白惨白的模样之上,很是惊悚。
“行了!”郑淑玟不耐烦起来。
每天睁开眼就要决定无数人的生死,的确是一件十分烦躁的事情。
“……”程婉妙屏息凝神,不敢多说一句话。
“要我放过你也可以,只是……”郑淑玟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等待着程婉妙的表态。
程婉妙会意,赶紧感恩戴德:“但凭太后吩咐,婉妙万死不辞。”
……
华轻雪这一夜也没有怎么睡好,总想着自己事情,与此同时,也担心着李景楠。
昨日宴会之上,太后对李景楠的掣肘任人都看得出来,说不担心他,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刚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外面的横梁上炫目的白,以及所有的侍卫及下人皆穿着丧服,一瞬间明白过来。
傅老夫人昨晚,竟然去世了!
“夫人,你醒了,要现在传早饭吗?”海士轩守在华轻雪门口,见她出来上前亲切询问。
华轻雪摇摇头:“暂时不用,将军呢?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也不知道傅廷烨此时是以何种心情来面对。
“将军在灵堂守着,那边已经有陆陆续续有朝廷重臣前来吊唁,我看夫人……估计不太合适过去。”海士轩有些为难。
将军之所以将司兵夫人送到侯府,不过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罢了。
此时灵堂那边人多口杂,司兵夫人的出现会引发不必要的揣测的同时,也会有着不确定的安全风险。
“那……好吧。”华轻雪踟蹰一声,从海士轩的神色上能够感受到,自己现在是重度保护人物,可不能随意的出现在人多复杂的地方。
“可是,我能回别院吗?”华轻雪又问了一个让海士轩十分难以回答的问题。
“不可以。”
“唉。”华轻雪幽幽叹一口气:“要不,你告诉我我现在能干嘛,活动范围有多少?”
海士轩咬了咬牙关,踟蹰着要不要跟她说实话。
“没事,我的心理承受得住,你就实话实说。”华轻雪看出他的为难,善解人意道。
海士轩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军队熏陶下的直肠子,也确实藏不住话。
“你的活动范围就是这个院子,可以吃饭睡觉。”言简意赅,回答明确。
“……”华轻雪一张娇俏的笑脸瞬间拉了下来,下意识的捏紧了手指,下一刻,一脚跺在海士轩的脚背上。
“唔!”
海士轩抱着脚跳:“夫人,又不是我下的命令!”
谁下的命令你倒是跺谁去啊
哎哟,可怜我的脚丫子……
华轻雪踩完人就生气回房了,没有理会他的嗷嗷大叫。
……
傅老夫人走的突然,一时之间盛京之中知晓的人并不多,所以灵堂上有些空空落落。
傅廷烨跪坐在一旁,神色黯然。
但天子脚下,总有人手长脚长,并且消息灵通。
比如,三殿下,就是其中一人。
萧翰传穿着素雅黑衣,带着奠礼进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傅廷烨身后的几个侍卫要动,被他拦了下来:“且看看他要干什么再说。”
萧翰见到这边的异样,淡然一笑:“将军大人,一早听闻噩耗,萧某也很是黯然,特地前来吊唁,您不会不欢迎吧?”
“来者是客,三殿下对家母悼念的诚意我已收到,感谢。”傅廷烨回答的客气疏离。
萧翰接过下人递来的香火,拜了拜,完了,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一时间,灵堂之上,气氛变得微妙至极。
“对了将军,萧某有一事相询。”萧翰双手交叠在胸前,明明是十分戒备的样子,偏偏要装作假意轻松:“不知将军知不知道司兵夫人去了哪里?”
傅廷烨凌厉的眉峰闪过一道冰冷的光芒:“你问来做什么?”
萧翰没想到他会反问一句,倒是有些局促的笑了笑:“我自然是关心司兵夫人的安危,夫人现在价值连城,萧某担心某些心怀叵测之人将她掳走了去呀。”
“哦,原来是这样。”傅廷烨敛了敛神色:“可是,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要是三殿下神通广大找到了司兵夫人,可别忘了给我通报一声。”
这大尾巴狼装的。
萧翰恨得磨牙,却不多纠缠,磨磨蹭蹭的终于跟傅廷烨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