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洪衍争便再不敢吭声。他心里觉得憋屈,就又去跟父亲说。可洪禄承心里装的都是对社会状况的担忧,哪里又耐烦听这个,一句话“你惹他干嘛,把自己东西收好了。”便又打发了他。
自此,洪衍争对洪衍武采取了敬避三尺的态度,能臊就臊着他,瞅都不瞅他一眼。而洪衍武不懂得羞耻,反而持臊自得,也愈加不把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所以说,别看常显璋比洪衍武要大个十八岁,可因为家里有个日日朝夕相处又落于下风的大哥,这小子哪怕现在跟他面对面硬顶也是丝毫不怵。
可话说回来,洪衍武倒也是极愿意听从常显璋吩咐的。
虽然这会儿的他还不明白,常显璋为什么总要对他和陈力泉说“现在不好好学习,以后便会后悔”,可他也知道这个老师是实打实的对他们好。
因为没有这个老师之前,他俩是混混沌沌地活着,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整天也只能疯跑胡闹,时候长了一点意思也没有。
可自打有了这个老师呢,他和陈力泉便知道了许多从不曾听说过的事儿。那可不止是评书演义,历史故事。还有天上、地下、海里、太空,另外国外的事儿也很有趣,什么苏联、美国、欧洲、非洲……
这些都使两个孩子的想象充分活动开。原来世界并不都是四合房的院子,原来月亮不圆并不是叫天狗叼走了一块,原来非洲还有许多的国家,过得还是野人一样的日子……
最奇怪的是,不知为何,打知道了这些事儿后,洪衍武慢慢就开始觉得,常显璋既然懂得这么多,似乎远比评书里的诸葛亮和刘伯温还更有能力,也更有主意。于是,一种莫名的崇拜就充满了他的心,这让他有什么事儿都爱去找这个老师来商量。
况且,那几顿“俄式大餐”也不是白吃的,洪衍武再二乎,也知道那每顿饭都价值不菲。而常显璋的大方除了能带给他口腹之欲的满足,还有一种更奇怪的心理满足。当时他一点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那两个词儿——“平等”与“尊重”。
总之,在洪衍武的心里,他和常显璋的感情真真正正的不坏。这个老师也并不完全是个老师,还更像他的兄长,他的亲人。他们早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也正因为如此,虽然他嘴上不承认,可一直却心甘情愿任凭驱使。只要不过分影响到他的“自由”,他在常显璋的手里便是一条愿意乖乖拉磨的顺毛驴。
而这次,因为偷拿了黄油,洪衍武还是第一次看到常显璋如此震怒,他也没想到能把老师气得都有点犯咳嗽了。
扪心自问地好好想想,哪怕对朋友而言,他这事儿也的确干的不怎么地道。于是老脸一红下,他不由自主地也为自己干得腌臜事儿后悔起来。
不过此时,他虽已有心认错,可因为刚才嘴硬又有些不好圆转,他也只能先采取嬉皮笑脸地模式,给常显璋端茶递水、捏肩揉背地大献殷勤,迂回进取地来缓解气氛。
常显璋是余怒未消,哪里吃他这一套。“去去去!我这跟你说正经事呢,少给我打马虎眼!”
这下,洪衍武也只有无耻地利用儿童专有特权,毫无底线地求饶了。
“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改,以后再也不了,您就别罚我了。好吗?”
说完,他就像扭糖一样粘着常显璋,不仅睁着那双亮眼睛无声地恳求,还拉着常显璋的手直晃悠。
常显璋还是第一次见洪衍武哈巴狗一样地低头认错,可说也奇怪,这个怂孩子要刻意讨好人的时候,竟能够一点也不讨厌。
一时之间,他便被这小子给搓弄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心火便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而且他再仔细想想,似乎无论是打还是罚跪,这小子还真不在乎,所谓惩罚,其实范围也很是空洞,基本是形式大于内容。
于是无奈之下,便也只好苦笑一场,就此放他轻松过关。
“你这臭小子,真是一肚子花花肠子!要不学坏,也就算给全国人民造福了……”
常显璋给予洪衍武的最终惩戒,只是用手点着他的脑门儿狠狠地损他。
可他又忘了洪衍武是个千万不能给好脸色的。这小子一见老师面色和缓,立刻又蹬鼻子上脸,猴头猴脑不是个样儿了。
“行了行了,说那么多累不累,咱哥俩再说个笑话呗?”
常显璋登时脸又黑了,还扬起了手。
“我真抽你啊!说几回了?谁跟你论哥儿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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