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望着闹哄哄的人群,柳师爷低声道:“大人,情况不大对劲,还是先回衙门吧。”
魏敬成也正有此意,趁着百姓注意力被差役给吸引,带着卫文斌悄悄离开东城门,直至踏进京兆府衙门,方才松了一口气,在喝了口茶定一定神后,他遣下不相干的下人,朝手脚尚有些哆嗦的卫文斌,“卫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卫文斌咽了口唾沫,道:“实不相瞒,昨日在刑场上被斩首的,只是一个与我面目有几分相似的人。”
柳师爷昨日也在刑场,道:“仔细回想起来,那人面目脏污,确实看不清楚具体模样,远远看去,只是觉得像卫大人,不过行刑之前,负责监斩的王郎中曾验明正……”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紧紧闭住了嘴,想要调包犯人,首要买通的就是负责验身的斩监官。
魏敬成试探道:“这是卫候爷的意思?那陛下……”
卫文斌晓得他是东方洄的人,“陛下也知道这件事,原本昨日我已经离开了金陵城,夜间休息的时候,突然有人闯进来将我打晕,我连他们的样子都没看清,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吊在城楼上了。”说着,他又惶恐不安地道:“现在那么多人知道我还活着,会不会真的拉我去砍头啊?”
魏敬成安慰道:“卫大人别急,只是一些无知愚民,应该不难应付,就怕……”
卫文斌慌张地问道:“就怕什么?”
柳师爷代答道:“就怕有人存心挑事,那样一来,就比较麻烦了。”
卫文斌倒也不蠢,当即想到之前在城门处听到的那个声音,攥了双手恨声道:“要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非得把他们的皮扒下来不可!”
魏敬成思忖片刻,道:“此事得尽快告之陛下,柳师爷,让人去备轿,我与卫大人要立刻进宫。”
柳师爷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下去准备,一名差役快步走了进来,神色焦急地道:“大人,外面来了许多百姓,把咱们府衙给围了,他们的情绪很激动,不断嚷嚷着让咱们……”他瞅了卫文斌一眼,小声道:“交出卫大人!”
“大胆!”魏敬成脸色难看地道:“这群刁民,竟敢围困京兆府,想造反不成?!”
卫文斌早已慌了神,颤声道:“魏大人,你可千万不能把我交给他们。”
“这是自然。”在安抚了卫文斌一句后,魏敬成带着柳师爷走了出去,如差役所言,外面站着很多百姓,看到他出来,嘈杂的人群为之一静。
魏敬成冷冷扫视了一番,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京兆府闹事,眼中可还有王法?立刻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本官铁面无私!”
就在那些人因为他的喝斥露出退缩之意时,一个讽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好一句铁面无私,府尹大人讲出来不觉得脸红吗?”
魏敬成眼皮微微一动,这个声音分明就是之前在城门处出口不敬的那一个,他果然也来了。
“此话何意?”魏敬成一边引诱着那人继续说话,一边朝柳师爷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带了两名差役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