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叫藏富于民。一个国家,光国库里充裕不成,这些钱放到国库里就是烂钱,产生不了什么效益,还容易被挥霍浪费掉。如果把这些钱留在老百姓家里,他们就会拿它们来当本钱,去做各种生意,想去赚更多的钱。只有让国内的经济自如的流转起来,才能钱生钱,才能让国家真正富强起来。而且在钱生钱的过程中,会产生很多发明创造,对提高生产力非常有好处。”洪涛听明白了,这个典故很好理解,也非常符合他的理念。假如郑清之不说,他还真不知道在姜子牙的时代,人们就已经把国家看得如此透彻了,但是这个道理真正能做到的,没几个。
“刚才郑相所问的解决办法我有,其实就和子牙所说的差不多。乡兵,保家卫国,不用朝廷花钱,我们自筹!朝廷只需要给我们一个大义,最好能有一个补给点,用来停靠、维护船只,还要建造仓库囤积粮草。我们不要地盘、不要编制、不要朝廷一兵一卒,假如哪天朝廷觉得用不到我们了,可以发给海商们一纸嘉奖,让他们拿回家去光宗耀祖,让他们觉得为国出力不是白白浪费钱粮就够了。我会带着我的船只水手回到南洋,继续带着大宋海商去大食国做买卖。假如朝廷不放心,我可以在广州、泉州、明州、台州的港口上都立一块碑,算是与朝廷的约定,我和我的子孙此生永不登上大宋土地。但是有一个例外,南宁军我得去,我喜欢没事儿去骑骑马,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洪涛说到这里,觉得自己有点憋屈,只是为了一个大概的初衷,就得卷进一场旷世浩劫,还得在里面左右逢源,连敌人有几个都看不清,到处虚与委蛇,目的居然是为了帮别人去打仗,听起来好像很可笑啊。
“此碑不能立,我朝自太祖创建,从未如此伤过子民之心。洪壮士,可否不论官阶,和吾也聊聊你的治国之道?你在南洋也有一个……公司是吧?叫金河湾!听说治理得非常好,百姓安居乐业,还传播圣人教化。文卿并没告诉我它在哪里,他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你是他的老师,这是应尽之道,吾不逼他。今日得此机会,可否告知一二?”这次郑清之没说话,而是站在他身边那个随从开腔了。一张嘴,洪涛就知道他是谁了,虽然声音不高,但语气里有一种很明显的上位者腔调。能在郑清之面前抢话说,还说得这么坦然的,整个南宋估计只有一个人了,宋理宗,皇帝!
洪涛从来没想过理宗皇帝会跟着郑清之一起来船上,还扮装成了一个随从,这个宋朝皇帝还真是有个性,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那些大臣同意的。不管怎么想,洪涛还是有点小感动,敢于冒险来会一会自己,说明这个皇帝心里还是为战事着急的,哪怕他是既得利益者,也值得小小尊敬一下。再说了,人家是皇帝,入乡随俗嘛,礼貌上周到一些也不为过。
“陛下,这个躬是为了大宋百姓鞠的,在我的家乡没有给活人跪拜的习惯,我可能还要慢慢让自己习惯一下大宋的礼节,今天就不行大礼了。假如我们能一起把蒙古军队赶回去,到时候我肯定会对您行大礼,因为您到那时才是一位真正值得我尊敬的皇帝。”就算是上帝跟着郑清之一起来,洪涛也不会感动得稀里哗啦。成年人有成年人的理智,必要的尊敬是尊敬,没理智的盲目尊敬就成了无脑追星族了,洪涛已经过了这个年纪。他只是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给理宗皇帝鞠了一个弯腰九十度的大躬,嘴里还没饶了对方,一堆废话又滚滚而出。
“此乃直子……口口声声离不开黎民百姓,可能告诉吾,在你眼中,吾要做到何种程度才是能让你行大礼的君王吗?”既然挑明了身份,理宗皇帝也不装了,坐在了郑清之让出的椅子上,变成了他和洪涛面对面隔着桌子说话,郑清之站在身旁当随从。
“官家这个问题真是问住我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管理一个大国家才能让所有人满意。不过吧,假如从一个普通百姓的角度讲,我倒是能对这个问题简单的解答一下,不过我说话可能不太好听,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当着您的面儿说?”洪涛等理宗皇帝坐下之后,也一屁股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看得旁边的文南直咬牙,一直冲洪涛瞪眼,但洪涛装没看见。假如此时他手里有照相机,肯定会凑到理宗皇帝身边要求合影一下,这要是能发到网上去,就牛逼大了!谁有本事和宋朝皇帝合影?还是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