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性能已经快赶上后世那种利用电力驱动升降帆的玻璃钢巡航帆船了。
对于这个试验结果洪涛非常非常得意,或者说他很自豪。硬帆优于软帆,从某种意义上就说明了中国人还是很聪明的嘛,咱哥们就不用你们西方人的软帆,你能怎么滴吧!
可是吧,科学就是科学,西方人在很早就了解中国硬帆了,为啥他们都不用呢?难道说他们也和洪涛一样,是个民族主义者吗?不是,就算有,也不会全欧洲都是。其实欧洲人是很谦虚的,他们连世仇阿拉伯人的技术都愿意去主动学习,甚至偷学,没有理由如此抵触远在东方、和他们毫无冲突的中国技术。之所以不学,肯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是技术层面上的,和意识形态、民族无关。
事实给了洪涛一个大嘴巴,当更大、更高的硬帆挂上了新船的桅杆之后,他还没升帆出航呢,就有点傻眼了。这面帆有点沉!它的重量是900多宋斤,换算成公制的话有一吨多了。为啥这么重?因为硬帆上面和雨伞一样,是要有帆撑固定的。十米宽、二十多米高的硬帆再用鲸须当帆撑显然不成,甚至连竹子都撑不住,只能用木料,太细了还不成,再加上鱼皮、绳索、滑轮组,就这更重了。
如果光是重点,洪涛也就忍了,但这面帆挂上之后,新船的速度只能达到3节多点,把副桅杆上也挂一面15米高的副帆之后,航速依旧超不过5节,再升起前三角帆和球帆,满侧风的情况下也就7节多点。
“哎……不实践就没有发言权啊,卡尔,风速多少?”洪涛站在新船的后艏楼上,看着这两面精工细作得和工艺品一样的大帆,无奈的摇了摇头。向卡尔询问风速只是一种心理安慰,就算不问,也不看桅杆顶上的风速计,光凭脸上的感觉,此时的大概风速他照样能大概判断出来。
“4级左右,大人。”卡尔自打一上船,就看出洪涛不太高兴了,为什么他也明白。与掠食者号、捕鲸者号相比,这艘新船高大威武,但太慢了,连他都不满意,洪涛能满意才怪了。
“嘿!快躲开!躲开!快啊……跳海!”突然,洪涛瞪着小眼睛冲着甲板上那些正在操作风帆的水手喊了起来,真是声嘶力竭,一边喊还一边跳着挥舞双手。
“咔嚓……咣当……啊……”卡尔还没搞明白洪涛犯了什么病,只觉得头顶一阵乌云压了下来。随着一阵刺耳的撕裂声,主桅从中下部断了,二十多米高、大腿粗细的木杆斜着拍向了船头,两名还没听清楚洪涛在喊什么的水手瞬间就被桅杆带着帆砸倒,整个甲板上绳索乱飞,很多水手都跳入了海中,用两个字儿形容船上的情形,就是悲惨!
一死一伤,这就是洪涛的野望!不尊重科学一般都是这个后果!死的人还是翁家唯一一个小孙子。虽然翁家人没有指责洪涛一句,也没用仇恨的眼光看他,只是哭泣着把那个刚刚17岁的尸体埋在了东边的小山坡上,但洪涛还是觉得她们的哭声就像是对自己的审判。如果是在战争里有人死了,哪怕是泊蛟战死,他也不会这么内疚。
“伢子,这不怪你,每年疍家人都要死,如果不是有了你,他说不定早就死了。”荣老头还是那么沉静,说出来的话一点感情色彩都不带,他不光是和洪涛这么说,和翁家那些孤儿寡母也是这么说的。
“这不一样啊……晚上我去给翁婆婆一家道歉……温伯,拆船!”洪涛都没好意思去翁家参加葬礼,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就这么没了,原因就是自己想试试……
“啊!拆、拆船!不能啊,大人!这不是船的错,它是艘好船啊!我去给翁家磕头!我把我孙子过继给翁家!不能拆船啊!”温老二一听洪涛说要拆船,以为洪涛把怒火都撒在这艘船上了呢,对于一个大半辈子都没造过大船的船匠来讲,这艘船比他孙子还亲呢,五十岁的人了,一头就跪在地上,抱着洪涛的腿不让他动。
“嗨!不是全拆,是改造!用不了硬帆就得用软帆,咱得重新换桅杆,还得在船头加一根斜桅!”洪涛揪住温老二的脖领子,一把把他提了起来,让这么大年纪的人给自己下跪,这不是折寿嘛,自己还想多活几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