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和宁钰轩面对面坐着,一起端起茶杯来喝了口茶。
“听闻帝后冷战了,皇后气得差点流了产。”季曼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你也太狠了。”
“沈家萧家这桥不拆,最后不安生的还是我们。”宁钰轩放下茶盏,颇有些赞赏地看着她道:“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会知道我想做什么,还帮我递了梯子。”
季曼啧啧两声摇头:“碰巧而已。”
谁知道这人的手竟然长到宫里去了?不是看起来挺安守本分的一个侯爷么?
她现在算不算是狼狈为奸?
尔馨的确是个机灵姑娘,一步步往上爬,一点困难都没有。脚脱臼了,换来一个贵嫔之位,还去皇后宫里谢了恩。
宁钰轩以生病为由要求冲喜,恳请皇上快些下旨赐婚,让他好和季曼快些成婚。
然而赵辙还是不同意。
不仅不同意,还趁着宁钰轩重病的时候,召季曼进宫去写诗论词。
“朕犹记得你当初写的落雁塔的那一首《将进酒》。”赵辙笑道:“可还能写别的?”
季曼点头,又顺手抄给他一份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龙心大悦,笑得紫辰殿外头路过的宫人都听得见。于是宫里之人都彻底明白,皇上心里有一人,求之不得,格外宠爱。
季曼去赵辙跟前写了三天的诗词,皇后终于是受不了了,当面劝说赵辙,给聂氏和陌玉侯赐婚。
“为什么要赐?”赵辙抿唇:“朕不想赐。”
沈幼清气得发抖:“皇上,那是他人之妇,残花败柳,皇上何以如此钟情?”
赵辙怒斥:“身为皇后,心胸岂能如此狭隘?朕愿意与聂氏谈诗论词,怎也轮到你来置喙?”
男人都会要求自己的妻子大方,不要乱吃醋,更多时候提这种要求,是他心虚。
沈幼清被赶出了紫辰殿,回去宫殿哭了一宿,之后胎像又是不稳。接二连三的折腾,太医都觉得这胎龙子该是难保了。
结果尔馨给皇后送去了保胎汤,家传秘方,果然使胎儿保住无误。
只是,之后,尔馨推宠于皇后,三个月胎像已稳,皇后也愿意侍寝,只是这一侍寝,便流了产。
季曼听见消息的时候,仿佛又闻见了血腥味,忍不住就有些干呕。
“怎么了?”宁钰轩放下书看着她。
季曼摇头,大概是自己想象力太丰富,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皇上让皇后流的产,怪不到旁人身上去。沈幼清有些傻了,闭门不出,一整月都不见人。沈家在朝中又被人查出有贪污受贿之情况,虽然有萧天翊力保,但是下头还是牵扯了不少人进去。
季曼有种预感,沈家会是第二个聂家。
来侯府的人越来越多,打的是探病的旗号,却是与宁钰轩一起关在书房里半天,之后散去,每个人表情都很凝重。
季曼也不会去问宁钰轩说了什么,只是帮他泡一壶茶,然后揉揉肩。心情好的时候,还给他哼了小调。
宁钰轩已经很久没有去别处歇息了,季曼在的时候,他身边连一个女的都没有看见。背地里季曼也曾偷偷跟过他,发现他也没有与谁过分亲密。
一只老虎突然只喜欢吃胡萝卜了,你信不信?季曼反正是不信,不过他表现这样好,她也开心,时不时给他下厨做饭,当个贤惠的小女人。
有天她出门的时候听见后院里有丫鬟在议论。
“现在怎么觉得,侯府就要那一处北苑,要那一个聂姑娘就够了,还留其他地方干什么?反正也没用。”
旁边的丫鬟连忙捂着她的嘴:“你小心给人听去告了你的状,这府里也不缺一个丫鬟。”
季曼反思了一下自己,这样现代的生活,宁钰轩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晚上的时候躺在床上,季曼就忍不住这样问他。
宁钰轩有些茫然:“什么是现代生活?”
“就是现在这样,只有你我和好好,丫鬟和下人都很少,我给你做饭洗衣裳,然后出去粮行看看,你下朝回来,我们再一起吃饭。你周围就只有我一个女人。”
宁钰轩认真地看了她许久,抿唇道:“也不是不可以,毕竟现在我也没有什么需要娶的女人。”
他的女人只有两种,需要娶的和不需要娶的。
季曼有些泄气,搞半天不是喜欢两人在一起,而是没有其他需要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