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片刻之后恍然大悟,拍着她的肩膀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你得多受些苦了。王爷是念恩的人,你这样为他,日后事成,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一定一定。”季曼笑着将人给送走,长长吐了口气,将门锁了继续换衣裳。
吴庸却是一边感叹一边去了赵辙跟前,赵辙正在捏着玉珠子思考今天季曼的行为,吴庸上来却叩首道:“庸不负王爷恩典,季满的确是可造之材。”
赵辙被他这一句说得有点懵:“何出此言?”
他还正在想季曼是否在计划着什么,不然怎么会让他与陌玉侯冰释前嫌。结果他最信任的谋臣竟然给他来这么一句。
“庸方才仔细问过了季满。”吴庸一脸认真地道:“他的确是一心为着王爷做事,不顾一己之利,时时刻刻为着王爷着想。甚至是深谋远虑,已经想到了以后。他甘心潜入侯府教导世子,卧薪尝胆数年之后,世子必然会很信赖他。届时他若想助王爷,就方便了很多。”
季曼说一句,吴庸自动扩充成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献身颂,听得赵辙愣神了许久,心里的疑窦竟然也慢慢消散了。
毕竟就算她曾经是聂家人,宁家媳,但是如今她没有子嗣,唯一的儿子早就下落不明。陌玉侯又害了她满门被灭,以女人的胸襟肚量来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宁钰轩的,他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再者,侯府里不是还有温婉么?季曼一个小女人,能翻起什么波浪?
而且,吴庸说得很对,季曼的确是在帮他做事。
心里想明白了,赵辙脸上的笑容也就自然了许多:“如此,也是你慧眼识珠。若以后季满立功,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奖赏。”
“多谢王爷。”吴庸叩首。
陌玉侯府今天很是热闹,门口贴了招夫子的榜,要求甚多,但是月钱也甚高。季曼挤在人群里,一身书生装扮,一点也不起眼。
钱管家站在门口,挨个递牌子让人进府。
“听闻今日是给世子招夫子,所以是侯爷亲自来的。”旁边有书生议论:“世子才两岁多,要教的话可得费心力了。”
“费心力怕什么?世子的生母好像病死了,侯爷可疼爱着,都没让夫人养,自己亲自带着的。你想想,你要是当了世子的夫子,是不是算一步登天?”
“指不定还能捞着个官当呢,陌玉侯是什么人?随意一个举荐,说不定就让你进六部了。”
季曼听得连连点头,宁钰轩如今的确是块肥肉,也无怪这来应征夫子的人都排了长龙。只是……
那天在马车上,他不是说了要自己去给好好当夫子么?现在竟然还张了榜,这么多人,她万一抢不过人家怎么办?
深吸了一口气,一想到能见到好好了,季曼就振奋了不少。到底是聂桑榆亲生的孩子哎,怎么也该跟她亲近一点,当然是她来教最合适了!
“先观面相,若是太过凶恶,则不必入内。”钱管家说着,看了面前的好几个人,没有给牌子。
季曼带着温暖的笑容走过去,朝着他伸出了手。
钱管家看她一眼,倒还点了点头,给了牌子。
丫的选个夫子竟然跟选秀一样麻烦!
十余个书生,跟着穿过走廊,竟然去的是陌玉侯的北苑。
好好正在一边站着,手里拿着木头做的玩具,丢来丢去,陌玉侯斜靠在软榻上,很是悠闲地看着门口。
“侯爷,人都到了。”钱管家禀告了一声。
季曼站在一群人中间,都能感觉到周围人紧张的气氛。
“嗯,写首词来看看吧。”宁钰轩眼皮子都没抬,说了一句。
季曼乐了,果然还是偏向她的,写词啊,抄一首就好了!
文房四宝上来,众人各自在地上垫着写了。季曼胸有成竹地抄了一首李清照的《如梦令》。
当初自己是很喜欢这首词的,春闺睡意浓,多悠闲自在的日子啊。
结果众人将诗词一起呈上去,宁钰轩拿着她的那份就沉了脸。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他嗤笑一声,终于抬眼望了过来:“日子过得不错啊?”
季曼下意识地想点头,可是看看这主儿的眼神,只得干笑两声。
“为世子选夫子,要德才兼备,要能与世子亲近,会照顾孩子。”陌玉侯扫了下面的人一眼:“你们谁有照顾过孩子?”
季曼理所应当地举手,她还带过曦儿呢!
本以为这儿举手的就该她一个吧,到底她是女人啊。结果扭头一看,周围的人全部不要脸地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