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下来编成了一本减肥操,每天照着跳。
甘草和灯芯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掉下巴,变成现在的一边聊天一边围观了,因为她们主子说,这是一本武功秘籍,她要强身健体,两个单纯的丫头也就信了。
“沉鱼跟她母亲一样,很有远见,想法很不错。”季曼一边跳一边回道:“如今蔷薇园侯爷去得最多,她怎么能不上赶着过去蹭恩宠?来我这冷清的非晚阁,怕是什么东西都捞不着。”
灯芯不服地道:“谁说咱们非晚阁没恩宠的?”
季曼瞥她一眼,小丫头撇撇嘴,低声道:“我今儿去厨房,赵大娘还是同以前一样热情,东西没给少的,都是往多了给。侯爷要是不关心主子,赵大娘那铁公鸡,能这样大方吗?”
“奴婢也觉得。”甘草道:“咱们院子里好吃好用的一样没少过,虽然侯爷不来,但是未必就是不关心主子。”
季曼笑了笑:“他怕是觉得愧疚,所以想补偿我,但是他要是来看一眼我现在的样子,怕是会吓得扭头就走。”
“走去哪里?”院子门口响起个冷冷清清的声音。
季曼一愣,一身的体操服还没换掉,脖子僵硬着,不敢扭头看。
宁钰轩安静地走进来,身后一个人都没跟着,一身常服,依旧风流倜傥。
“侯爷。”甘草和灯芯都站起来行礼,灯芯屈了屈膝就飞快地将一边的外袍捞过来,披在季曼的身上。
拢了拢鬓发,季曼转身也行了礼:“侯爷。”
宁钰轩挑了挑眉,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许久,抿唇一脸严肃地道:“太胖了。”
季曼嘴角抽了抽,低眉顺眼地答:“生完孩子,难免都会胖。”
一个月大的狸猫在院子边儿上追着小虫子,喵了一声。
陌玉侯转头看了一眼那猫,再看看季曼,低声道:“也是苦了你了。”
季曼莫名眼睛有点湿,挺直了背道:“侯爷能解妾身的苦吗?能帮妾身把孩子找回来吗?”
宁钰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摇头道:“不能。”
那你说个屁!
季曼微微一笑,拢着衣裳道:“妾身这个样子,估计也不能伺候侯爷了,妾身的妹妹已经被母亲送了进来,侯爷要是有兴趣,倒是可以去看看。”
“你说沉鱼么?”宁钰轩在一边的凳子上随意坐下,淡淡地道:“昨儿个婉儿已经带来见过了。”
说着又扫一眼她:“和你以前的样子挺像的,现在么……”
季曼自动忽略他嫌弃的眼神,心想,温婉那丫头可是做得比她这个夫人都尽职尽责,后院交给她,都不用操心了。
“侯爷打算怎么安置?”
“嗯,你不还没死么?她就做个侍妾吧。”陌玉侯淡淡地转过头:“凡事盛极必衰,还没到你们猖狂的时候,急着站稳,反而会摔跟头呢。”
季曼专心于他前半句话,倒是没怎么去想后半句的含义。
只给聂沉鱼当个侍妾?那岂不是和苜蓿锦瑟之类同流?陈氏不气死才怪。可是谁让她自己做主把女儿送了进来,现在想挖出去重新嫁人,那可就没那么好嫁了。
宁钰轩也太缺德了,季曼想,估计是不想聂家太猖狂,所以不给聂沉鱼面子?
可是到后来她才明白,陌玉侯这里说的“你们”不是聂家,而是三皇子与皇贵妃。
没坐一会儿,陌玉侯又走了,跟没来一样。不过对于她现在这副尊容,他倒是没有她意料中的会那么意外和震惊。
当天晚上聂沉鱼就被宠幸了,据说,还是温婉亲自搭的桥。
季曼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跳减肥操,顺便规划了饮食,坚决要在两个月之内把原来的身材找回来。
可是,就算她现在只想减肥不想惹事,还是有人看不过去。聂沉鱼只得了侍妾的身份,不知是谁去陈氏跟前说了小话,说是她压着不让侯爷抬聂沉鱼的位份,所以聂沉鱼才会屈居低位。
陈氏那个气啊,本来就不是大方的人,当即就进宫去找聂贵妃哭诉了,说聂桑榆如今已经是半个废人,却还要挡着自家妹妹的道,不让侯爷宠幸。
聂贵妃因着狸猫事件,恩宠也淡了些,听着这事,也就传了旨意下来,找季曼进宫谈话。
季曼不用想都知道,她一定会让自己帮着聂沉鱼上位,好巩固聂家与陌玉侯府的关系。曾经一心一意帮着她的姑母,在她没用了之后,也依旧会选择放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