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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师傅,你回去吧”
毛师傅不放心的看着我,两手转过轮椅,越滑越远。这轮椅毛师傅是用惯了,也可以独自出来到饭馆买饭菜了。我给蒋八字打了招呼让他经常去看看毛师傅,这我才放心走啊。
一个十九岁年轻小伙子,背了个木匠用的木箱,实在太打眼了。转过头来,白雪和黄咏梅都围在赵东身边,赵东本来皮肤就很白,又会说话讨女孩子喜欢,不像我这样木头木脑的,
虽然是我兄弟,也着实让我有些嫉妒。在班里赵东很有人缘。这次要去原始森林,他居然把吉他也背来了。
人白会说话会音乐家里还有点钱,也该他受女孩喜欢。
我这两个月晒得黝黑,穿个横杠彩色体恤现在还背了个木匠用的木箱,看起来就活脱脱一个乡下来的木匠小学徒。走过去和赵东站在一起,对比太明显了。
这木箱让张三和白雪她们看着我直笑,只有放下木箱看着旁边一个人生闷气。
我们在这里等车,这里到朝天门的车要半小时一班,听张三他们说刚才等我时才走了一班车,那就只有等下班了。
7月份的太阳已经很大了,白雪穿了一身白,看着真的就像雪那样洁白。
我突然有点不敢看白雪,把眼光放哪里都不好,放到脸上,我不敢接触她的目光,就自然把头低下了,脖子下面的地方也不能盯着看,我有些无所适从,只有东张西望,只有趁白雪没看这边时,一直把她凝望。
她上身穿了一件雪白的短裙,蕾si的袖口,蕾si的裙边,配上那淡蓝色的牛仔裤,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上,稍微露出滑腻的香肩,白雪真是太美了。
赵东也很得意,也不介意旁边一起等车人的目光,在那里教白雪弹吉他的手法,也吸引了旁边几位一起等车妹子的目光,围着赵东看他教白雪吉他。
张三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聊着,聊的就是他手里的两个玩具对讲机。他说他怎么怎么改进了里面的二极管三极管的,功率电容什么的我不懂,其实直白的给我说通话距离更远更清晰了不就行了。
反正电工课我从来不及格,我的目光永远会停留在白雪身上,那边的白雪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几次转头看过来,我都马上改变目光,不敢和她对视。只有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实在太不好意思了,还是听张三说那对讲机吧。
这时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我面前,“哧”一声刹车声吓了我们一跳。
那后车窗上有一只充满肌肉非常结实的手叼着一根烟,那粗壮结实的手臂上趴着一只蜘蛛。
那是一个蜘蛛纹身,一个立体纹身。从侧面看上去就是一只趴在手臂上的蜘蛛。
这纹身我太熟悉了,我对着那车大叫了一声,“莱西”。
莱西。
那车窗探出了一个眯着小眼睛的脑袋,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国字脸,连脸上也是肌肉,左边眉头上一块两厘米长的刀疤,他就是我的兄弟莱西。
一个可以为我披肝沥胆,我可以为他两肋插刀的兄弟。
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哥哥,他本名叫李大贵,
就住在我家对面,比我大几岁,从小他就带着我放风筝,挖田螺,烤香肠,是我的保护伞。
小学我被人欺负了,就会找他为我出头,他总会把那些问题儿童教训得服服帖帖,他永远是我们那里的孩子王。
他和我关系特别好,自从他爸抛弃了他妈跑了后,他妈变得脾气非常暴躁,动不动就打他。他每次总是往我家躲,我爸妈就会出来劝。他从那时起就对我说,我们永远是兄弟。
我有时调皮打碎了人家玻璃,人家气势汹汹出来吵我,他会主动出来承认是他打碎的,那些人看他家可怜,也就算了。
莱西十七岁那年,他妈上吊死了。派出所出证明让他去参了军,他在西藏特种部队里呆了五年就退伍回来了,也没正经上过几天班就去给黑帮老大做了打手。他最恨人家吸毒,有时会没头没脑的把那些吸毒的打一顿。
他从部队回来后,我和他依然是兄弟,他也只认我这一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