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咱们大汉缺少的就是敢抢劫的将军,匈奴人老是越过长城到我汉地劫掠,而我们汉人只能防守。”
“那你跟李将军抢过匈奴人没有?”
李敢摇摇头:“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淮南王是什么人咱们都清楚,抢他的,家父应该不会怪罪。”
石宝想了想,放下碗,挣扎着要爬起来。李敢连忙扶住:“你要干什么?我帮你?”
“还能干什么,走呀!小金子已经去整合兵马了!”
刘宏坐在车上打盹,身旁两个美女伺候着。天已经黑了,也冷了起来。轻裘抱在胸前,整个人埋在里面,浑身暖洋洋的,格外舒服。他已经想好,既然苏任找死,那就绝不客气,不但要将苏任那惊世骇俗的价格传的天下皆知,还要亲自说服与淮南国交好的豪商一起抵制苏任的江苏城。
从长安传来的消息,江苏城可不仅仅是苏任的城,皇帝在其中也有掺和。这一次只要整垮苏任,就算他刘宏不出手,皇帝对苏任的信任也会大打折扣。没了皇帝撑腰,苏任就是个商贾,再收拾起来就方便多了。
“去把桑先生找来。”
桑于集没敢贸然进入刘宏的马车,跪在车辕处和刘宏说话。刘宏挥挥手,侍女连忙将车帘揭开。刘宏道:“桑先生进来坐,夜晚风大,喝杯酒暖暖身子。”
桑于集连忙拜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桑先生是洛邑桑家的人,我想请桑先生回去一趟,不知桑先生可否方便?”
桑于集连忙道:“小人只是桑家旁支,恐怕说服不了老大人,耽误公子的大事。”
“试试嘛!只要此事成了,本公子的那座别院就送给你!”
“岂敢,小人在淮南这么多年,全耐公子照付,些许小事不敢居功,回到寿春小人便立刻启程,想尽一切办法说服老大人不要来江苏。”
刘宏笑道:“如此甚好,说服桑老先生后,还希望桑老先生能多劝服几家,以桑老先生在商贾中的威望,咱们的计划才能更完美。”
“诺!公子说的极是。”
“呵呵呵,来,喝酒!”刘宏亲自斟满一杯酒,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女:“还不赶紧将这杯酒给桑先生奉上?”
侍女会心一笑,捧起酒杯,笑盈盈的靠近桑于集。桑于集心中大动,但顾忌到这是刘宏的侍女,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的接酒杯。
那侍女轻笑一声:“桑先生真是客气,奴家身份低微,可受不起桑先生的礼数,来,这杯酒奴家替桑先生喂下。”
桑于集脸都红了。刘宏大笑:“正当如此,桑先生不必客气!”
马车内春意盎然,马车外北风萧萧。车外的灯笼被风吹的左摇右摆,护卫的家丁抱着双臂尽量将脖子缩进衣领里面。都说南方的冬季不冷,那是骗人。西北风吹过来的时候,没有御寒的衣物谁也受不了。何况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温室效应的古代,那时候就更加冷了。
“老三,你老说你的箭法好,今日就表演表演,看见那个红灯笼没有,能射下来吗?”石宝屁股疼,不能亲自上场,霍金便让李敢留下照顾。
李敢看了一眼:“小意思,只是大哥还没行动,咱们出手会不会打草惊蛇?”
“怕什么?就那么几个家丁护卫,只要你的箭法如你所言,他们冲不到咱们跟前就被你放倒了,要不然就是你在骗我们。”
“哼!我才不骗人呢!你等着!”李敢年级最小,平时就比较张扬,现在没有李当户在身旁,孩子的那点傲性全出来了。弯弓搭箭,稍稍瞄准。箭矢嗖的一声便飞了出去,在黑夜中如同流星一般,穿出他们隐蔽的地方,从树木缝隙中飞过,直奔那个红灯笼。
“噗!”箭矢穿过红灯笼,将里面的灯油射翻,整个灯笼立刻燃烧起来,忽然间亮了好几倍。
守在刘宏车旁的是淮南王府的亲兵,此次被淮南王派出来保护刘宏。当箭矢带着风声飞过来的时候,他便听到了动静。刘宏马车上的红灯笼被人射掉,立刻大喊:“敌袭!警戒!”
声音很大,在黑夜里传的很远。那些家丁护卫连忙抽出兵刃,警惕的望着四周。
“吁……”马车一个急刹车,桑于集酒杯里的酒撒了一身,那个给桑于集斟酒的侍女一下扑进桑于集怀里,桑于集立刻全身用劲,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办。
刘宏听见护卫的喊叫,一个匍匐趴倒在车厢里:“怎么回事?都到了淮南地界,谁如此大胆敢打劫咱们?”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乡台,永远回不来。”一长串工整的对仗歌谣从车队的前方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