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果然是个有见识的,这是自然!有江苏城在,这里的土地只会越来越贵,崔掌柜,咱们城外的土地什么价格?”
“五万钱一倾,而且还是荒地,需要自己开垦,若是良田再翻三倍。”
这一次就连刘宏都倒吸一口凉气,大汉的地价不是很高,本就人少地多,虽然有大量的土地掌握在权贵和豪强手中,可五万钱一倾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即便在长安,也没有这么贵。
“苏兄,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苏任看着刘宏:“刘公子觉得我是在开玩笑?既然如此,这买卖不做也罢!城外的土地是用来安置越人的,如今会稽还有数万越人无处可去,这里的土地不能随便卖。”
桑于集道:“苏先生的价格的确有些高,在下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来没碰见这么高的价钱,就算是长安城也没有,我等都是诚心想在江苏城置办些产业,苏先生可否打个商量?”
“哈哈哈……”苏任大笑,笑了好一会,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突然止住笑声:“这只是现在的价钱,明日的价格会更高,若诸位买不起还请早些回去,免得耽误了诸位的生意。”
“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刘宏皱着眉。
苏任沉吟一下:“既然刘公子开了口,咱们也是故人,这个人情得卖,这样吧,只要是淮南商贾,我私自做个主,九成,这可是最后的价格了,诸位可以商议一下,最好在子时之前给我答复,否则就按照明日的价格商议。”
苏任起身,冲着刘宏和一并淮南商贾拱拱手,转身出门而去。苏任走了,他的人自然也没有留下的道理,整间屋子里只剩下刘宏和一帮淮南商贾。刚刚还兴高采烈,这时候一个个如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小声议论起来。有不屑的自然也有冷笑的;有叹气的自然也有皱眉的;有高兴的自然也有心情舒畅的。
桑于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抚摸着椅背,长叹一声:“苏任这一招就让我们望而却步,就算我们把这次带来的钱全都搭上,恐怕也在这江苏城内买不到三五栋商铺。”
刘宏忽然笑了:“这不是挺好吗?既然咱们买不起,别的商贾自然也就买不起,这样的价钱,整个天下有多少人会买?到时候卖不出去,他这江苏城也就白建了。”
桑于集立刻明白过来:“公子,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苏任的话传出去,再给苏任添一把火。”
刘宏连连点头:“桑先生此言正合吾意。”
另一边上了年岁的商贾手捋须髯:“不但要把话传出去还得让别人相信,只是咱们大张旗鼓的来,却灰头土脸的回去,淮南商贾的名声恐怕会有损耗。”
“虚名而已,老先生不必介怀!”桑于集摆摆手,兴冲冲的望着刘宏。
从屋里出来,苏任一路哼着小调,丝毫没有为刚才的事情担心。一边走一边看着建设中的江苏城,脸上满是微笑。崔久明没有苏任的心情好,跟在苏任身后,好几次都张张嘴,最后还是没出声。跟着苏任这么多年,对苏任佩服的五体投地,从来没有怀疑过苏任的任何决策,但是这一次他的心里觉得有些不妥。
不等崔久明出声,韩庆皱着眉问苏任道:“先生为何要用这么高的价钱为难淮南商贾?既然不想卖给他们,不让他们进来就是,若这些人回到淮南,将今日的谈话传扬出去,恐怕天下的商贾都会因为此事,对江苏城望而却步。”
苏任笑道:“我巴不得他们传扬出去,江苏地处偏远,紧靠何掌柜能拉来多少商贾,只有知道的人越多,才会有更多的商贾前来。”
“但是?”
苏任摆摆手:“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担心天下商贾因为房舍价钱太贵而不来江苏,那咱们这城就白建了,是不是?”
跟在苏任身后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苏任扫视一眼:“今日我只说了卖,还有一种方式我没说。”
“先生何意?”
“租呀!你们想想,一千钱一步见方,咱们建造的房舍怎么也有三五百步,那就是三五十万钱,天下没几人能买的起,但租就不一样了,每个月只需要付出三五百钱,而且我保证十年之内不会有任何改变,这么好的条件不信没有商贾来。”
“租?”崔久明感觉自己跟不上苏任。难怪昨夜,苏任力排众议,要将价格定的这么离谱,敢情苏任早就想好了办法。租房子的确是个好主意,商贾四处为家,哪里有钱赚就往那里去,除了老家的地方之外,没人想在外面搞的这么大。租房很好,能做下去就做,做不了就走,完全没了那些房产之类的牵绊。
崔久明长处一口气:“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