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吴炳炎解下头盔,慢慢的放在自己脚边,起身望着苏任。
苏任点点头,朝吴炳炎身后望了望:“诸位还有谁有这个想法?”
“末将也觉得黄都尉所做布置不错!”
“末将也以为此时不可进兵!”
“末将不善领兵,还请长史另择贤明!”
……
一时间,黄琦的老人似乎找到了能遏制苏任的手段,一个接一个站在吴炳炎身后,有些人学着吴炳炎的样子摘下头盔放在地上。苏任从中竟然发现了几个刚才还信誓旦旦哭着表示为苏任马首是瞻的家伙。
等所有人站出来,苏任继续问道:“还有没有?”
无人答话。
“好!看来人不少呀!本长史十八岁之前别说领兵,连上万人的兵马都没见过,在蜀郡的时候,虽然做过一段时间的成都校尉,说白了也是赶着鸭子上架,没办法的事情,而诸位常年在军营,不少人还可能是世代从军,这一点本长史比不了。”
“苏长史……!”李当户听苏任话里的意思不对,连忙出声。
苏任摆摆手,接着道:“以前家师曾经告诉我,这世上很多事情大多数人觉得正确,即便错了也不会错太多,本长史看了看,觉得黄都尉布置得当的人几乎占了六成,这是大多数,所以……”
“谢苏长史体谅数万郡兵,挽救数万郡兵性命!”有几个自以为苏任被迫无奈准备放弃,已经在心里乐开了花,不由得拍拍苏任马屁!
“呵呵!但是,家师还说过一句话,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苏任的表情忽然一变,冷眼望着那些站在大帐中间的人:“既然尔等不愿听主帅号令,那就说明尔等不配为军人,行军司马,在我大汉军中,不尊号令何以处置?”
韩说心中一惊,但苏任问到他头上,又不得不说,咽了口唾沫:“禀长史,以大汉军法,不尊号令当,斩!但……”
不等韩说将后半句话说出,苏任立刻大喊:“来呀,将这些不尊号令者拖出去,斩!”
早有苏任带来的人就在帐外。霍金一挥手,几十名全副武装的护卫冲进大帐,不等那些还在发愣的校尉、司马反应,便两人一个将其擒住。
“长史开恩!”韩说连忙跪地:“吴校尉等也是为了会稽,为了大汉,并非有意顶撞,还请……!”
苏任黑着脸,眼睛深邃,满身杀气:“我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他们不听我的!”
“苏长史,你当人要杀了我等?”吴炳炎一甩手,挣脱两名护卫,瞪着苏任。
苏任点点头:“既然你是军人,自然知道军法,你觉得呢?一名小小校尉,就敢欺我年轻?”
“杀了我等,谁领郡兵?就不怕发生兵变?”
苏任笑了几声:“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帐外就有两万五千人,本长史不信,这么多人里面没有几个会打仗的?兵变的之事不劳烦吴校尉操心,本长史有计较。”
吴炳炎无语了。站在他身后的那些刚刚还暗暗高兴的家伙,心凉了半截。有几个再次倒戈,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苏长史饶命,我等为苏长史马首是瞻,绝不敢有半句怨言,只因末将刚才脑子糊涂,还请苏长史网开一面!”
“晚了!你们这几个墙头草、怕死鬼,不配为军人!全都拖出去!”
霍金领命,大喊一声,护卫们拖着那些人就往帐外走。哭泣、咒骂、不甘、沉默,各种各样的表情出现在那些人脸上,帐外一片喊叫。
韩说跪在地上心中发寒,他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长史,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说杀就杀,没有任何犹豫。苏任没让他起来,他不敢起来,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苏任长叹一声,坐在帅位上闭目养神。很快,帐外的哭喊便停了。霍金带着十几名亲卫,每人手中提着两个血淋淋的脑袋进来,一股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末将负责处斩不尊号令者,已经处斩,向长史交令!”
苏任摆摆手:“立刻前往这些人营中,谁有怨念立刻抓捕,就地正法!”
“诺!”霍金大声答应,转身出帐而去,地面上几十颗恐怖的人头还带着临死前的表情。最醒目的是放在第一位那颗,它原先属于吴炳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