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打发了工匠,苏任长出一口气。沿着工地边沿往北走。从早上开始,苏任就在工地上转悠,中午也在工地上用了饭。看见什么事不对,或者和他心中所想不相符,便指导一二。主父偃有时候觉得苏任说的对,有时候觉得苏任说的不对。但刚才的事情他算是大开眼界了,有很多话想问,见苏任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只能憋在肚子里。
再往前便是新城的北城墙,几乎紧邻着海边,远远的已经能看见波涛汹涌的大海。那边也有一处小小的工地,人数不多,建造的地方也不大。十几间已经造好的木屋格外引人注意,因为房子很奇特,和大汉所有的房子不同,这些房子若不是三角形的屋顶,和个方盒子差不多。
“哪里就是船坞和码头吧?”
“正是,按照长史吩咐,所有物资都优先照顾这边,再有半月,岸上的房舍就能建造完成,再安排人修建码头,这里是个海湾,风浪小,最适合做船坞。”
苏任点点头:“造船的工匠找的如何了?”
“已经找了些,只是他们只会造些小渔船,如楼船之类的就不怎么在行!属下已经派人四处寻访,若有合适的,尽量请来。”
“不要楼船,头重脚轻,下了海只有翻船一条路,明日你将船工中最好的几人叫到我那里去,我要和他们商议一下怎么造海船。”
“诺!”
苏任站在山头,望着船坞久久不愿离开:“要出海就得造海船,咱们现在的那些船在大河、大江上航行没有问题,海上可不是大河、大江,那地方凶险异常,无风都有三尺浪,若是遇上风暴之类的,再坚固的船都有翻覆的可能。”
“长史去过海上?”
苏任摇摇头:“还真没去过,只不过见识过大海的威力,在大海面前咱们太渺小了。”
苏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主父偃识趣的没有再说话。吹了好半天海风,苏任这才不怎么情愿的往回走。工地是忙碌的,在金钱的刺激下,淳朴的大汉百姓,卖力的干活。一阵风气,卷起一阵烟尘呼啸而过,众人连忙转过身子,用衣服遮住口鼻,躲避那些被吹起的砂砾。
“怎么这么大的尘土?你们就不能往地上洒些水吗?”
主父偃连忙道:“长史见谅,此处多沙少土,树木更是没有几颗,最近的河流乃是甬江,距此地也有十几里,工地上数千人吃水都是每日派人运来,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水洒在沙地上。”
“这怎么行?将来这里可是要住人的,护城河就不说了,吃水解决不了,怎么住人?派人挖何!”
“挖何?”
“嗯!挖何,从甬江挖一条河过来,这地方之所以全都是砂砾,就是因为缺水,江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水,怎么到了这里竟然这般干旱,前几次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才想明白!挖一条河,无论是穿城还是绕城,必须有水,有了这条河,不但能解决吃水,将来有了人口,还能灌溉附近良田,一本万利的事情一定要做。”
“可!离甬江虽只有十余里,那也是一个大工程,那样的话咱们的城就得延后了,长史明鉴,民夫有限,属下实在力不从心。”
“就算延后也得挖何!”苏任看着工地:“除了正在修建的四个碉楼和船坞,其他人都先放下手里的事情挖何,人离不开水,一天不吃饭问题不大,三天不喝水那是要死人的!此事就这么定了,先挖一条主河过来,其余的支流以后再说。”
“诺!”
这一天,主父偃被苏任信手拈来的思维跳跃搞的疲惫不堪,就这也得连夜召集所有人商议,调整工作重点的事情。苏任也参加了主父偃的会议,他一声不吭,坐在角落里看着主父偃忙活。直到散场,苏任拍拍主父偃的肩膀,笑着点点头:“我回长安的时候,跟我一起走吧,在这地方埋没了你!”
霍金和石宝追到了沙坪,霍金还缠着苏任让他去军营。苏任烦不胜烦,指着正在兴建的船坞,对两人道:“比陆地广阔的是海洋,我想去大海上转转,你们两个陪我一起如何?”
“去海上干什么?”霍金疑惑的问道:“陆地就已经够大了,纵马驰骋不好吗?去海上喝水、喂鱼?”
“我去!我去!”石宝兴奋的高举自己的马鞭。
苏任瞪了霍金一眼:“没出息!”扭头对石宝道:“明天开始,你们两就去附近找那些渔民,操练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