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好,你们保重,咱们在码头相见!”说罢,调转马头,领着自己的手下,押着一辆马车走了。
望着赢广济的背影,李当户问道:“那些越人就在那辆马车上吧?”
苏任笑了笑:“我说不在,你信吗?”
李当户冷笑一声:“当然不信!不过,你就这么相信那家伙?他要这些越人必定没按好心。”
“管他好心坏心,这几个越人已经死了,谁要就给他!这些人对我们没用,送给那小子收一份人情也不错。”
“死了?”
苏任点点头:“昨夜就死了,不过这事别说出去。”
李当户又望了一眼走远的赢广济,忽然有点同情他,千辛万苦杀了王府别院那么多人,将几个越人绑出来,肯定有大用处,却被苏任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全给杀了,至今依然蒙在鼓里。交友不慎四个字,应该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吧?
城门前越闹越乱,百姓们终于明白过来,他们再继续留在这里,磕磕碰碰都是小事,命丧黄泉也没地方说理。霍金、李敢率领十几个人结成一个小阵,与外面越来越多的衡山国军卒对抗。到目前为止,大家喊叫的声音很大,实质性的交手并没有发生。都是聪明人,知道更高一级的人就要来了,若自己弄错了,那这个黑锅非背不可。
张广昌远远的就看见苏任的车队,眉头一皱放慢了马速。刚才有人报告,说在东门发现可疑人员之时,张广昌狠狠的高兴了一把。围城果然有效果,这下看他们往哪里跑。
“苏长史怎么还在这里?”张广昌坐在马上对苏任抱拳。
苏任笑了笑,示意城门方向:“哎!我也想走,张将军未来,我也走不了呀!”
张广昌一脸怒气,刚才他还抱有一线希望,希望城门口的事情和苏任无关,这下肯定了:“苏长史稍待,我去看看!”
“将军请便!”自始至终苏任都面带微笑。
张广昌来了,衡山兵卒来了主心骨,与霍金、李敢对骂的声音更大了,有几个为了表现一下自己,跃跃欲试蹦跶的很欢实。
“住手!”张广昌大喊一声,一眼便看见朝着自己小跑而来的都尉:“候都尉,这是怎么回事?”
候都尉一脸笑容:“将军,这几人硬闯东门,被我等拦下,属下以为这些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奸细!”
“放你娘的狗屁,你才是奸细呢!”霍金一口浓痰便唾向了候都尉。候都尉根本正与张广昌说话,全然没有注意,那口痰不偏不倚正好糊在候都尉眉心。
用手摸了一把,呛啷一声抽出长剑:“你找死!”
“住手!”
“将军他……!”
张广昌咬着牙:“本将让你来守卫东门,缉捕奸细,你看看你把东门搞成什么样子?那些受伤的百姓该如何处置?不分青红皂白,信口指认奸细,你可知这些人是何人?”
“属下……”
“告诉你,这些都是会稽长史的随行,今早苏长史已经向大王辞行,尔等说他们是刺客,他们是何人的刺客?朝廷的吗?”
候都尉想点头,最后还是忍住了。衡山王一天没和朝廷翻脸,他们就一天还是朝廷的人,衡山王给饭吃,那就得替衡山王背黑锅。候都尉倒也是个能屈能伸之人,看了张广昌一眼,扭头便对霍金和李敢行礼:“两位小将军见谅,小人有眼无珠,若小将军还有气,小人甘愿受罚!”
“呵呵呵……”苏任笑呵呵的过来,将候都尉亲自扶起,掏出自己的绢帕,替候都尉擦掉眉心的污秽:“本就是一场误会,说开了就好,候都尉尽忠职守,张将军应该高兴才对,这也是张将军治兵有方,既然是衡山王命令,我等也不好用强,卫青兄弟,立刻去王府找大王要张命令,免得诸位为难。”
张广昌连连摆手:“苏长史哪里话,您乃是大王贵宾,怎么会是刺客!”扭头对候都尉道:“还不开门,耽误了苏长史的事情,你担待不起!”
站在城门口,苏任拱手告辞,特意看了那个候都尉一眼,笑呵呵的道:“他日若候都尉去长安,定要到我府上坐坐,咱们今日算不打不相识,如此忠于职守之人,我苏任很愿意结交。”
候都尉受宠若惊,连连拜谢。
张广昌看着候都尉,脑子里不断的思索:为什么苏任要说这句话?为什么他唯独对候都尉这般和颜悦色?说起来,张广昌有些羡慕候都尉,苏任是皇帝宠臣,能入他的眼,别说被唾一脸浓痰,即便是拉到脸上也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