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布,也不知道那里是神经。苏任自管一通胡來,只要不死在自己当面,他怎么都有话说。
好不容易将腐肉一点点清除干净,苏任擦了擦头上的汗:“拿酒來,越烈越好,”
匈奴人以为苏任和他们一样,有干完活喝酒的习惯,慌忙递上他们带來的上好马奶酒。苏任只看了看,便摆摆手,给黄十三使了个眼色。黄十三刚走到门口,石宝便抱着酒摊子进來了。酒摊子打开,整个屋里一阵酒香,为了显示自己的豪爽,苏任张嘴喝了一口,辣的嗓子眼都冒火。
众目睽睽之下,半坛子烈酒浇在那人还在流血的伤口处。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整个洛阳城几乎都能听得见。豆大的汗珠从那人脑袋上流下來,将身下的被褥弄湿,脑袋一转,晕了过去。
看着烈酒和鲜血的混合物,顺着榻边流到地上,很快就是一大滩。苏任又拿起针线,对伤口进行缝合,这一手又让所有人惊讶不已,从來沒见过这样治伤的。就连淳于意也大感意外。
一切收拾妥当,苏任道:“淳于先生,该你了,”
淳于意咽了口唾沫,点点头,从一旁的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瓶,颤抖着双手,将里面的粉末倒在那人的伤口上。刺鼻的味道让苏任厌恶,大量的硫磺和生石灰就是止血药的主料。这里不是松林镇,病人也不是李当户,用就用吧。还别说,老头的止血药到有几分神效,血很快便止住了。
等淳于意将血止住,苏任找了一条蒸煮过晾干的丝绸,开始包扎。野外求生的技术派上了大用场,一边弄一边对身旁的匈奴人讲解要领:“手法要轻,既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紧了血液不流通,松了容易掉,刚刚好能绑紧就行,记住,每天换药,不可让伤口溃烂,这坛子烈酒送给你,每天换药之前先用烈酒清洗伤口。”
匈奴人连连点头,对苏任的话奉若圣旨。一切搞定,苏任长长出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看着病榻上年轻人煞白的脸色,微微摇头:“能不能好,就看他的造化了,趁着淳于先生在,让他开个生血养气的方子,按时服用,把流出的血补回來,应该就沒问題了。”
淳于意不等苏任说完,伸手抓向病人的手腕,闭着眼睛,捋着胡须,感受着病人微弱的脉搏。好半天才睁开眼睛:“脉搏平稳,只要熬过今夜应该就沒什么问題了。”
“哦,还有一件事,”苏任的话一出口,匈奴人连忙竖起耳朵:“今晚派人十二个时辰伺候着,若发现病人发热,便用冰水蘸湿毛巾,帮着擦拭身体,若一切安好就不用了。”
匈奴首领连连点头:“感谢先生,小人记下了,若先生不嫌弃,便请暂留一夜,明日等我家主人醒了,自当重金酬谢。”
“想什么呢。我大哥岂能留在你们这种地方。”霍金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來:“你们可知道我大哥是谁。别说这点小伤,便是肠穿肚烂也能给你救回來。”
匈奴人惊讶的目瞪口呆。淳于意走过來,上上下下打量苏任,而后施礼:“敢问这位小先生可是蜀郡苏任苏先生。”
苏任一笑:“正是在下,”
“哎呀,原來是苏先生,老朽眼拙,班门弄斧了,”淳于意一躬扫地,搞的苏任浑身不自在,连忙闪身一旁。淳于意惊讶道:“难怪先生如此高明,尝听闻苏先生在蜀郡的高超医术,本想请教一二,沒想到在这里相见,看來老夫运气不错。”
匈奴人彻底服了,既然淳于意都这般推崇,这个年轻人自然有高明之处。领头的匈奴人慌忙跪地,抱着苏任的双脚:“小人替我家主人感谢苏先生救命之恩,他日我家主人伤愈,自当登门拜谢。”
卫青很高兴,笑呵呵的看着一群人拜谢苏任。赢广济皱着眉头,微微摇头。苏任这家伙当着大汉的官,做着自己的生意,与他这先秦余孽纠缠不清,现在又救了一个匈奴人。这小子要干什么。沒看出他有悲天悯人的胸怀,杀起人來从不含糊,什么招数阴损用什么,难道苏任精神分裂。
当然赢广济不知道精神分裂这个词,他就是觉得苏任很奇怪。匈奴人变得更加客气,对身边这群汉人尊敬有加,无论走到哪里,匈奴人都会低头弯腰行礼,谦卑的让人沒话说。酒菜准备妥当,歌妓也已经请來。一场宴会正如火如荼的进行,丝毫不担心那个榻上躺着的家伙万一死了怎么办。
酒过半酣,淳于意端起酒杯,笑呵呵的來到苏任身旁:“若苏先生不弃,老朽想与先生同行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