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会稽,不少人开始揣测。自家主人是皇帝宠臣,在会稽待一段,回來之后等他的还是封赏。
冷峻轻轻的抱着孩子,來到苏任面前:“要我陪你去吗,”
苏任沒有搭理冷峻,伸手逗弄他怀里的孩子:“小心儿都会笑了,乖,再笑一个,等君舅(公公的称呼)从会稽回來,给心儿带好吃的,嘿嘿嘿,”冷心是冲虚老道给冷峻的女儿起的名字,这名字太霸气了,只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冰雪美人。
冷峻瞪了苏任一眼:“问你话呢,别以为我愿意去,”
“那你就留下,”冷心抓住苏任的手指头直接放进嘴里啃,虽然沒牙却啃的津津有味:“留下吧,家里沒人我也不放心,小金子和石宝我都带走,家里所有人就交给你了。”
冷峻再也沒说什么,抱着孩子就走了。冷心忽然觉得嘴里沒了东西,哇哇大哭。十二娘赶紧抱过去,当着众人面宽衣解带给孩子哺乳。苏任不敢再看,慌忙转过身子,一脚踢在直勾勾盯着十二娘胸脯的霍金屁股上:“去把崔老掌柜找來,”
会稽长史也算个大官,虽然远了点,那也是“省部级”的高官,若能立功回到长安,说不定还能混到九卿的行列,而且这一次苏任就是去混经验的。给前來道喜的下人和仆役打了赏,苏任端着茶碗,在院中的大树下摆开桌案,享受下午的阳光。
文党手捻须髯走过來,苏任连忙起身让座。文党喝了口茶,看了苏任一眼:“子恒这一去恐怕得一年半载,若是老夫沒有记错得话,再过一年子恒也有二十岁了吧,”
苏任知道董倩和冷月趴在后院门口偷偷的往里看,笑着点点头。
文党深吸一口气:“学生有事,老夫自当代劳,你说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夫今日就充一回子恒的亲长,此去会稽生死难料,老夫以为还是娶了妻为妥,”
“不知老师给学生说的是哪家的姑娘,也好让学生有个准备。”
“明知故问,”文党笑怒的瞪了苏任一眼:“若我说的是旁家姑娘,子恒怕也不愿意,我说的就是我大汉文魁翘楚董仲舒董先生的女儿,子恒觉得如何,此女貌美,才学也堪称翘楚,更有……”
“老师,我听闻此女好武,只怕娶了之后动不动打我一顿,到那时哭都沒地方,”
冷月已经笑岔了气,扶着墙都站不稳。董倩再也忍受不了了,从后院冲进來,指着苏任的鼻子怒道:“你还嫌我打你,我还不嫁了,”
“谁要出嫁,”崔成儒走了进來,看见苏任和董倩,一下就明白了。连忙拱手对苏任笑道:“恭喜苏长史,刚刚荣升会稽长史,又要迎娶董姑娘,如此双喜临门,老朽來的唐突,都沒带点礼物,让人笑话。”
文党知道苏任有事,起身冲着崔成儒点头,看向苏任。苏任呵呵笑道:“一切全凭老师做主,”说罢冲着董倩挤挤眼睛,董倩立刻羞红了脸,跑回了后院。
一群仆人和下人笑呵呵的看着,这种乐趣他们看多了,见怪不怪。有机灵的连忙给崔成儒拿來茶杯,倒上茶水,接着去忙自己的事情。
苏任与崔成儒落座。苏任开门见山:“怎么样,有同意的吗,”
崔成儒收敛了笑容,摇摇头:“大家还是沒有想明白,给军队供应粮草军械如何赚钱,上一次太学的事情让人心惊胆颤,这一次可是会稽那等不毛之地,两万大军的一切供应可不是一件小事。”
“一家都沒有,”
“有几家,不过力量有限怕难以为继。”
“这群家伙不看见好处不放手呀,行,他们等着,”
崔成儒倒吸一口凉气:“先生的意思是……,”
“告诉他们,这一次不参与,以后永远沒有机会,”
“这……,就咱们几家……”
苏任看出來了,其实是崔成儒在犹豫。连说客都沒信心,更别说其他人。苏任深吸一口气:“实话告诉你,南越之地虽然听上去荒僻,实际上遍地是宝物,草药、木材、各种矿石应有尽有,还有香料、食盐,越人不知其价值,所以困苦,只要放手一搏,十倍利润绝不是问題,”
“十倍,”崔成儒眯缝起眼睛:“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你这就去给那些家伙说清楚,错过这次机会,永远不会再有,让他们想清楚再回答,”苏任的脸色是冷酷的,看的崔成儒有些心慌。